权司琛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将他仅剩的自尊和骄傲撕得粉碎。

当「贱不贱啊？」这几个字穿透他的耳膜时，彻底击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泪水终于决堤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被单上，晕染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单，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他不敢抬头，害怕看到权司琛眼中的愤怒和失望。

他哭得无声无息，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心痛。

游晏见状心疼不已，连忙伸手搂住宁锦书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别掉金豆子了！我介心碎得跟饺子馅儿似的！！甭搭理那权哥，他那嘴损的，跟那带刺儿玫瑰似的！」

他的声音哽咽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跟着宁锦书哭出来一样。

一向温文尔雅的虞砚之看见宁锦书的眼泪，立马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瞪着权司琛，吼道：「权司琛！你他妈不会说话就不要出现在这里！滚出去！」

病房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权司琛的脸色依旧铁青，但看到宁锦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紧握成拳的手微微松了几分，眼底的怒意也逐渐被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对不起······我······」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带着一丝歉意和懊悔：「我心里急，口不择言了······」

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无助和窒息般的痛楚。

虞砚之见权司琛道歉，这才稍微消了点气，他坐在病床上握住宁锦书的手，柔声安慰道：「小书，不哭了，哥哥在呢。」

病房里，只剩下宁锦书崩溃得哽咽声，一点一点地刺痛着每个人的心。

权司琛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目光复杂地看向宁锦书，恨不得抽自己这贱嘴一巴掌。

79昨天您的话我没有放在心上，真的不必说赔罪的话。

清晨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在病房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宁锦书换下了单薄的病号服，穿上一件暖白色的针织毛衣，柔软的羊绒贴合在他消瘦的肩膀上，使他整个人显出一丝与病态截然不同的温润气???质，显然精神好了不少，尽管那一抹依旧苍白的脸色无声地诉说着身体尚未完全康复的事实。

他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树枝上，思绪飘忽不定。

游晏将一个深蓝色的旅行袋拉好拉链，里面装满了宁锦书的个人物品。

虞砚之这时推开房门，迈着利落却不显匆忙的脚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整齐的文件，那是为宁锦书刚刚办好的出院手续，纸张边缘在阳光下微微透亮，仿佛昭示着新的开始。

他走到宁锦书身边，轻声说道：「小书，出院手续都办好了，我们走吧。」

紧接着，病房门口再一次被人推开，权司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熬了一晚上补气益血的乌鸡汤，显然是特意为宁锦书准备的。

他目光一转落在宁锦书身上，见他已经换了便装，显然做好了出院的准备，脸上的表情从一丝错愕缓缓转为复杂与惊讶交织的神色，眉间微锁，脱口而出道：「不多住几天？这就出院了？」

虞砚之目光沉静，用一种不容商量却又温和有礼的语气说道：「小书不想待在医院，他高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权司琛闻言，手中的保温桶被攥得更紧了些，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