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慈沉默一会儿,转身去屋子里拿了什么塞进腰间,随后提步出门:“谁知道是装病还是真病,不予告假,他就算是死了都得爬起来干活。”
麻雀就没见过她这样刁蛮不讲理的,两步追上去喊:“大人是真的病了!”
一时激动忘了规矩,扣住月慈手腕,“你若非得今日学,我教你便是!”
“谁稀得你教。”月慈垂眸扫了那只手一眼,不紧不慢道,“不放手我喊人了。”
麻雀:“……”
掌印对这位月姑娘是什么态度,整个飞鸟阁里但凡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月慈若是张嘴添油加醋地乱说些什么话,他就算是长了一百零八张嘴,估计不等开口都能被定下罪名。
一想到会挨罚,麻雀顿时不敢拦了,乖乖将手撤了去。
反正掌印被这月姑娘折腾了那么多回都没死,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应该吧……
月慈推开闻鉴的房门,迎面感到一股热浪袭来屋内点了炭火,温暖如春。
她愣了片刻,心想这还没到冬日,炭火就先点上了?
她先前把过闻鉴脉象,知他阴阳两虚,内有寒症,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严重。
按理说,不该啊。
除了炭火外,屋内还点了淡淡的熏香,夹杂着一丝药的清苦,床榻上的人睡得正熟,似乎不是装病,而是真病了。
许是时机正好,月慈蓦地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于是心念一动,神色冷了下来,跃跃欲试地拿出袖箭,悄悄靠近。
快到床边时,榻上的人忽然动了动。
月慈吓了一跳,一副做贼的模样僵在原地。
却见闻鉴似乎只是热了,皱眉将手从被褥里伸了出来,又将被子往下蹬了蹬,露出一截就着里衣的胸膛。
他眼睛还是闭着的,很快又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月慈松了一口气。
她曾照顾他数月,知道他爱蹬被子的习惯,下意识走了过去将那只手拉起来准备放回被子里。
然后顿住。
月慈:“……”
现在好像不是干这个的时候吧!
她气急败坏,干脆将那只手一撒,不管了。
默了一会儿,见闻鉴还在睡着,脸色却是不大好看,一张脸红得异常。
不用摸也知道他此刻体温极高,月慈定定看了一会儿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触上了那张脸。
闻鉴原本觉得浑身被烈焰包围,炽热灼人却无处可逃,可突然间天降甘霖,清凉的雨水落在脸上,驱散燥热的同时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更多。
月慈思绪回笼,正准备将手收回,却见闻鉴轻轻地用脸蹭了蹭她,露出一点满足的表情。少了平日里对外的漠然疏离,卸下防备后像是一只……被摸到了脑袋和下巴后因为舒服而一脸餍足的小狗。
月慈何曾见过这样的画面,一时连呼吸都忘了,最后僵了许久,才小心翼翼收回已经麻了的手,从腰间掏出一粒药丸,直接塞进闻鉴嘴里。
末了,盯着那张脸色逐渐缓和的脸,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一句:什么魔头,病的这么容易,还不如大街上随意提出来的平民百姓呢。
起身要走时,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扣住,回头却见人还睡着,大抵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月慈忍了又忍,瞧着那只抓住自己的手时,却是动了一点别的心思。
有一说一,这家伙的手怎么这么长?
月慈一边告诉自己只是好奇,一边假装听不到若擂的心跳声,蹲在床边,挣脱了那只手,随后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贴了上去,比对差距。
两掌相并,严丝合缝。
闻鉴的手确实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