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慈觉得那声音好像是有规律的:“它在说什么?”
小梅眨眨眼睛,吞吞吐吐似是猜测:“应该是在说掌印他不想来吧。”
她虽迟疑,初一却点了点脑袋,算是认同。
于是月慈懂了,情绪不佳的意思是在生她的气,所以又不吃饭,又不听话。
“他这是在闹哪门子的脾气?”
难道是气她差点杀了他?可他这不是没死吗!而且昨晚分明是一脸快慰的样子。
月慈在窗前走了两个来回,神色从不解到渐渐有些焦躁,最后重新往罗汉床上一坐,又丢了颗葡萄进嘴里。
嘴角强牵起一抹不屑:“管他呢,气死最好。”
他现在是闻鉴,又不是那个给她当小杂役小跟班的钟耳,管他作甚。
小梅悄悄和初一对视一眼,并不作声。
闻鉴惯会撒谎骗人,月慈才不信这家伙能把自己活活饿死。
然而坐定没多久,又猛地站起身来。
这家伙要死也得死在自己手里,饿死算怎么回事!
小梅眼看着少女神情一瞬变幻了几个来回,最后气势汹汹地掠出了房门。
守在楼阁下的黑鸟卫最先察觉到一股子杀气,近了才见月慈一张冷凝的脸从夜色中浮现,心道:又是她!却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握在武器上的手。
月慈就这么横冲直撞地上了楼,看着才叫一个情绪不佳。
她推门直接大喊:“你是小孩吗!还玩绝食那一套!”
屋内两人齐刷刷回头看她,唯有坐在窗边执棋之人不曾回头。
他今日难得换了身鲜艳的红袍,如墨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少了平日里那份清冷的疏离,更显得妖冶,透着森森鬼气,连将这华丽楼阁都变为了阴森洞穴。
闻鉴并不回头看她,专注下着眼前的棋。
月慈见他不理自己,一时正要发作,旁边的青雀忽然开口:“月姑娘来的正好,大人食不下咽,不知是否身体有疾,还请月姑娘帮忙诊治一番。”
这青雀巴不得她离他家大人十万八千里远,怎么会突然让她给闻鉴看病。
月慈觉得古怪,并未上前:“不用诊了,你家大人病入膏肓,已经没救了!”
她觉得自己来这里也是有病,当即转身要走,青雀和麻雀两人却伸手拦在她面前。
月慈往左边挪,两人也跟着往左挪,往右便跟着往右。
两个来回后,气得她回头骂道:“闻鉴,你他娘发什么疯!”
闻鉴还是一言不发,也没回头看她。
于是月慈扭头瞪着青雀和麻雀。
麻雀别过眼,与她错开视线。
青雀神情平静,没有情绪地重复:“还请月姑娘为大人诊治。”
月慈算是明白了,敢情这都是某人的意思。
可她偏不想在逼迫中遂人愿,闻鉴既不让她走,她便不走,既不想同她说话,她也懒得理他,干脆在这屋内四处转了起来。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闻鉴落子的声响,可他此时也并没有太将心思放在上面。
心中有点气,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在见了人后,那气似乎消了点,可余光见她吊儿郎当地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喉头便更堵得慌。
闻鉴权倾朝野,不少达官贵人或谄媚巴结,总会送上许多奇珍异宝来,然而月慈今日细看后才发现他屋内的摆件并没有多少,甚至不如她房中的多,且值钱。
月慈心中颇感疑惑,转身来到书案前坐下。
她原本被今日这一出整的也是一肚子的气,忽然看见书案上摆着的一张信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声落在寂静的房内十分清晰,闻鉴终于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