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闻鉴回来的时候,身上却只笼着淡淡的酒气,原本白玉似得面庞染了层绯红,像一团喝醉了的云霞。
可他眼眸清明,并无醉意。
两人省去了许多繁文缛节,月慈自己掀开盖头,看见闻鉴手里拎着个布包,往桌上一丢,发出极重“咚”的一声。
月慈凑过去问:“这是什么?”
闻鉴喝酒喝腻歪了,便抬手倒了杯茶给自己,边道:“王铁送来的。”
他看月慈笑得一脸合不拢嘴,“收么?”
月慈把布包抱在怀里,笑道:“收,人家送上门来的为什么不收,我是个俗人,有了这些钱,以后日子可不要好过太多。”
她忽然想起什么来:“说起来明雀今日也给了我一个箱子,里面说不定也是金银细软呢?”
闻鉴好整以暇地靠在桌边,见她像个小财迷似得在屋里翻箱倒柜一番,掏出了个红色的小木箱子,正是明雀带来的那个。
打开后,月慈却傻眼了:“……这些都是什么?”
她从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闻鉴看,“怎么看着像是些哄孩子的玩意?”
闻鉴望着她手上的东西,眸色暗了暗,走过去拿在手里看了一番,最后将目光落在月慈懵懂的脸上,解释道:“这叫mian铃。”
月慈:“干嘛用的?”
闻鉴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月慈的脸很快变得和他一样。
只见闻鉴神色如常,一边在箱子里面翻翻找找,边道:“明雀倒是送了件好礼物来。”
他似有意无意地抬眸扫了眼月慈,“放心吧夫人,这些我都在书上见过,用起来不会伤了你的。”
那只玉色的手从箱子里翻找出了一样造型奇特的东西,试探问她:“今晚用这个?”
那东西不用闻鉴解释,光看样子月慈便知道是干嘛的,当即头皮一麻。
闻鉴倒是一脸平静,像是在问她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也是,他们以后还会有许多时间,倒不用对此太过回避。
月慈摇头道:“不要这个,不如你送的白玉戒尺。”
闻鉴扬眉一挑:“原来你喜欢那个。”他便将手中的东西放了回去。
红木箱里放了不少,足够他们玩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月慈今夜只想回归最初。她看着闻鉴身上大红的喜服,衬得那张脸越发好看,于是忍不住勾住对方,在其唇上嘬了一口道:“我想穿着喜服来一次。”
那双眼睛即便被染了欲色,也是一如既往的明亮,闻鉴将她原地拔起挂在身上,朝床榻走去,道了一声“好”。
喜服上挂着一些琐碎的装饰,行动间会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和着人声一起变成了一道旖旎的曲音。
月慈迷蒙中抬眸,轻轻抚过闻鉴一头灰白的发,将那些发丝又拨弄得更加凌乱了些,如此方才道:“头发,变不回去了。”
闻鉴偏头吻了吻旁边,才抬眸看她:“你不喜欢这样吗?”
月慈吐息不稳,一字一顿道:“喜欢……”
黑发的闻鉴像是一把钩子,总能在这种时候随手将她撩拨而起。如今他满头灰白,看上去却更加清冷,如湖中月影,叫月慈禁不住产生了另一种想法,想将他搅乱,再狠狠欺负一把。
于是她翻了个身,将闻鉴反按在床榻上,把玩了一会儿残缺。
闻鉴呼吸如常,眼尾却有些红:“月慈。”
月慈没抬头,“嗯?”了一声。
闻鉴将她提起来与自己面对面,牢牢盯住那双眼睛道:“这一世总是你在找我,若有下辈子,换我来找你。”
月慈意犹未尽,不满地哼哼两声,往旁边一趴:“下辈子我就将你忘了。”
喜服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