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准备今夜杀到飞鸟阁去,忽然刘百会从一人那收到了什么消息便急忙离开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却抱着个血淋淋的人。
乞丐山子换了一身劲装,少了邋遢,真多了几分男子气概,看着刘百会手上的人却是一愣:“老刘,你这……”
刘百会将月慈交到毁了容的面摊老板手里,语速飞快道:“我外甥女先交给你照看了。”
他看向众人,抱一抱拳:“各位,今日事发突然,来不及多言。外面官兵已动,咱们必须尽快动身!”
穴位上的麻劲过去,月慈现在浑身上下疼得要命,直冒冷汗,她朝刘百会竭力伸出手去:“二舅……”
刘百会并未转身看她:“月慈,你有仇必报,二舅和这群兄弟们亦是如此。”
他从桌底下横掏出把刀来,大喝一声道:“此战唯有一个结果!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山子等人早已按耐不住,跃跃欲试地挥舞着手里的大刀。今夜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上天注定的安排。
然而就在此刻,门外忽然响起了短兵相接的动静,众人面色一凛,纷纷夺门而出,只见雪地被踩得凌乱不堪,原本守在院子内的几人被三名黑衣人提剑横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他们身后还站着一道纤弱的影子,披着一件斗篷,岿然不动地注视着这边。
刘百会皱眉道:“来者
何人!?”
对方这才缓缓抬手摘下面上的遮遮掩掩,露出底下一张白皙柔软的脸来。那张脸生得圆润乖巧,一双眼睛溜圆,却不似先前那般明亮,如同蒙尘的月珠,被雪色衬得冷清漠然。
刘百会只觉得对方有些面熟,却一时半会想不起什么。
倒是月慈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扶着门框朝对方看去,似是要将其看得再仔细清楚些。
“刘朝朝?”
却见那人扫了她一眼,继而沉声道:“我叫陈琉儿,我的父亲名为陈康廷。”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个个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见鬼的模样陈康廷,三十五岁被封为漠北将军,此前亦为澧国打下不少胜仗。
寒风簌簌,吹动屋前纸灯摇晃,那三名黑衣人收了手,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朝月慈奔去。
刘百会下意识要阻拦,却见对方也摘去头上的遮掩,露出底下一张女子担忧的面容来。
他见过这张脸,顿时如遇大敌:“飞鸟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