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还想留在这里,就翎我的规矩来,这逐城只要我不死,你就能横着走,若是不想留在这儿,就滚回灿州去,省得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姿态惹我心烦。”
他要赶自己走?这可万万不能!
林听在被赶回逐城和背叛自己的闺训中,终于艰难地做出了抉择,她慢慢的,像是忍受什么屈辱似的,把后背挺起来。
段翎的树枝又顺着她的背部滑到后颈上:“脖子挺直了,头抬起来。”再移到她的肩膀处,“肩膀打开。”
“还要多严重?等到整张脸皮都冻掉了?”
“三哥你别吓唬我。”林听真想着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心里挺不适的。
段翎擦干净她的脸,指尖沾了点膏脂,放在掌心用体温揉开,再一点一点给她擦到脸上匀开:“早上擦一点,晚上擦一点,皲裂很快就会好。”
既然都用了,那就退不掉了,林听仰着头,乖乖任由他摆布,她的手指伸到罐子里,也挖出一大块。
段翎瞥她一眼,没制止,说:“擦擦手上吧,省得起冻疮。”
没想到林听揉开了,竟然贴在他的手上,擦在他的手背上,手腕上,笑眯眯跟他说:“三哥你也用,你的手腕都冻红了。”
段翎心下猛的一软,像是被什么刺中了似的,那一点的冰河冷硬,就化成涓涓的斜风细雨,胜过雷霆万钧之力。
他睫毛垂了垂,盖住眼底的情绪:“给你买的。”
“三哥买的,我们一起用。”林听还是笑嘻嘻的。
段翎知道了,他将来就算生十个女儿,只要有一分像他,就生不出林听这么乖巧的。
“好。”他点头。
给她涂过面脂后,段翎帮她解开头发,送她上床睡觉,床上早就用汤婆子捂好了,她睡上去暖暖的,不会冻着。
“晚上别踢被子。”段翎嘱咐了一声,帮她塞好被角才走。虽然马上初春,但逐城的春天比冬日还伤人。
林听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她摸了摸腿,总觉得痒痒的,好难受,还挠不到。
今年的春雨似乎比往年来得都要早,半夜轰隆隆地下起了雷声,万物萌动,林听觉得腿更难受了,痒,疼,又痒又疼,好像有东西钻进了她的骨头缝里似的,她又抓不到,挠不到,好像得把腿辟开,骨髓都抽空了,才能缓解这种感觉。
她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在床上咬着牙翻滚,使劲儿抻着四肢,却一点缓解的感觉都没有,心里反而更焦躁。
到后半夜,她实在忍不了,咬着被角,低低地哭起来,她一哭,段翎就急匆匆披着衣裳,举着灯进来了,满脸都写着睡意。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了?”他先是下意识探上她的额头,最近半年,她不怎么生病了,现在又是怎么了?
林听脸颊蒙着汗,头发丝在滚动的时候变得散乱,贴在脸上脖子上,段翎给她拨开,没发现她哪儿发烫。
“难受,腿,难受。胳膊也难受,里面好像有虫子爬。”
段翎掀开被子,听到她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
“具体是哪儿?”
林听挨个指了指,跟他描述这种感觉。
段翎越听,越觉得熟悉。
“三哥,我是不是要死了?你的面脂,白给我买了。”林听仰着头,心想自己要是死了,三哥肯定会伤心的,但他的生活会轻松许多,不用再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了。
“……不会,你就是生长痛。”段翎把她挂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扔下去,“你等着。”
没多一会儿,他出去打了盆热水来,拧了帕子,给她敷腿和脚踝,按摩小腿上的肌肉:“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这个身高了呢,老天本文由叭刘一七期伞伞零四,君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