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问题,周遭人都觉得窒息。

顾玦只是盯着她,他第一次如此毫不避讳,沉默安静地用这双苍绿色眼睛的本来面目见她,不像宝石,也不熠熠生辉,但是,一种独属于顾玦的,很特别的颜色。

他哑声:“如果爱你也算是的话。”

他牵起唇,声音更哑:“我想我确实愚蠢轻慢,病入膏肓。”

黎莘好像忍不住想哭了,但她还是憋住:“胡说!你这个症状根本不是喜欢我的症状!”健康的人不这样,她是在让自己变得健康!

可周括他们听不下去,这样的症状不是还要怎样才是?

顾玦却已经弯唇了,现在安静的自己让他觉得很可爱,他心里想,确实应该耐心一点,不要做了什么事都急着判断自己是对是错。

也许他真的有病,也许是本体神经过敏。

但是他只是忽然想说,嘶哑的,在雨幕里,没有任何征兆:“黎莘,我爱你。”

单凭这句话,黎莘可以断定他没病,但是她略深呼吸,这样更显得她之前有病了,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发疯!

黎莘没说话,顾玦已经把她抱入怀里,像她才是那个疯子一样低声哄:“没关系,没关系。”

黎莘眼眶红红的:“对不起,我不应该因为你是污染物就嫌弃你。”

顾玦好像要笑了,虽然他的眼睛,神色,悲伤的眼神,都让人觉得很难受:“这怎么算嫌弃了?”

黎莘眨眨眼,又闷闷地说:“这方面我要向你学学的,怎么判断自己发没发疯。”

顾玦毫不犹豫:“你不会发疯。”

黎莘打了他一下,被已经疯了一半的马甲这样说感觉在自我包庇,监守自盗,反正诸如此类吧,但顾玦还是哑声说:“……其实。”

她猜到他要说什么,瞪他一眼。

顾玦还是哑声说:“要谢衍止来,你才会好。”

黎莘矢口否认:“才不是!”

谢衍止在车里想,如果他这时候问,你更喜欢顾玦,她也会矢口否认才不是。他这么清楚,所以有时候也会感觉到隐隐痛苦。

谢衍止闭上了眼睛。

顾玦好像把谢衍止当成了目标,低头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然后和她提议说:“我带你去画画,我教你开枪,自保,黎莘,我们有很多能做的事。”

他放轻声音:“不要想这些。”

黎莘好像隐隐get到她受刺激的导火索,但还是纠结地开口:“和废墟基地的和谈。”

那个烧了她躯体遗骸一部分的贵族。

顾玦眼神变暗了,但他还是好像猜到她心意,遂了她的意说:“……我不追究了。”

无论如何,要让马甲团聚,这是必须付出的一部分代价。黎莘好像觉得也没别的办法,也觉得这不是大的牺牲,抱住了他。

但是周括在一边心想这怎么能让首领不想着提起谢衍止?他恨了那么多年的人,他因为她记得铭心刻骨的人,因为她想见谢衍止,他就必须放下。

她还活着,她不记得了。可是顾玦永远记得。他记得烈火好像焚穿他心肺的钻心痛楚,但是她要他放下,他也只能放下。

回去齐珩问周括,很紧张地:“夫人不会再逼首领了吗?”

周括顿住,他也不确定了,但是谢衍止这么大费周章来,而且不留下,周括还是感觉到非常意外,还有一丝心寒。他真的不想揣摩他们什么,但是他们这么恐怖的问题,谢衍止居然能动辄解决。

他注视着他的妹妹,像只是借出了这件宝贝一样,周括当然知道黎莘夫人不是物品,可是他这么理所当然地介入,好像,黎莘夫人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或他是她的一部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