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止沉默地盯着他，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非常凝滞窒息了，好像司令阁下不用说，顾玦都知道他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谢衍止哑声：“你就这样对我妹妹。”

齐珩和周括想为首领打抱不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首领猩红的眼圈，他们没有开口。

顾玦：“是黎莘要这样对我。”

谢衍止终于出手，他死死地攥着顾玦衣服的领口，深墨色瞳孔里风云涌动，痛苦和冰冷交织，声音沉哑：“如果你对她不好，那就让我带她回去。”

顾玦也握住他手腕，冷笑：“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和你回去。”

两个人眼神冰冷，顾玦似乎很想给谢衍止一拳，但最后他们互相松开了，谢衍止说：“你应该知道她的脾气，她只是想要你重视她而已，没有娇气任性不懂事。”

顾玦哑声：“我没有这样说过她。”

谢衍止再次看向顾玦，他又用那种让人心碎的，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哪里好，哪里得了黎莘小姐芳心的眼神看着他，他其实也知道黎莘小姐不会愿意回去，所以顾玦精准戳中后他就不说了。

谢衍止：“就算我求你。”

顾玦的呼吸似乎顿住了。

谢衍止：“你知道她死了一次，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周括咬牙：“是夫人想害死首领！”

顾玦只是墨绿色眸子浓重深邃地盯着谢衍止，过了一会儿，他笑了，他让林和书感觉这个房间里的两个人都遍体鳞伤。

顾玦很洒脱很浅淡地笑笑：“我让你俘虏我，杀了我，你又不愿意。”

谢衍止手指攥紧了，他看上去也想给顾玦一拳，最后他说林和书真是没想到司令阁下会说“顾玦。她是真的喜欢你。才会这么痛苦地想要改变你。”

他也笑了，很淡的，虽然表情不比顾玦苦涩，但是那双眼睛里的墨色瞳孔已经因为骤痛略略收缩：“她如果不想要你了，只会像我这样。”

谢衍止真是大度，他居然还这样劝他，哑声劝他，

手按在他肩膀上：“耐心地陪陪他好吗？”

顾玦把他手拂开，但转身要走那一刻他对上谢衍止视线，他知道谢衍止已经算尽力保持正常，可他这里都感觉到这么大的痛苦，说明本体的情况真的非常严重。

可他不是不想。他改变不了。

顾玦轻轻地说：“我真的应该让她选你。”

他痛得深呼吸了，捂住那双不知道挖了多少次的眼睛：“我为什么。”

他顿住，声音更轻：“要让她来迁就一个疯子？”

疯子只会在他们之间转移，因为归根结底疯狂是死后的黎莘的一部分，谢衍止不宜在这里久留，但他还是没有回去，他就站在阳台上，等着里面的两个人重归于好。

钢琴声响起来的时候，林和书感觉司令阁下的心脏被洞穿一次。为什么呢？千里迢迢来看他们过得好不好，甚至帮他们握手言和，但是听到他们真的和好，这代表爱情的音符，还是会觉得心如刀绞。

他还和司令阁下说，我真的希望她选你。

林和书受不了了，他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但是司令阁下只是看着那个雨幕，要走的时候黎莘冲出来抱她，不知道是不是雨伞太小了，黎莘情绪明明已经好多了但还是泪流满面。

她抽抽噎噎的，还是娇气的：“我一定会想你。”

谢衍止觉得他一定是疯了，因为他看到她微红的眼眶和苍白的嘴唇，竟然想要低头说，把我埋在这里陪你。

他觉得他可能也快要疯了，但是不行。他们竭力维持黎莘那点岌岌可危的理智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在一起的事太不顺利，所以她都怪自己。

她怪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