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痛,他好像看见那个时候睡去的黎莘了。
黎莘:“就要出去略略略,我就不爱和你待在一起,顾玦,你以前和谢衍止一点不一样,你绝对不会说教我。”
顾玦弯唇,让她注意安全是在说教她吗?她不喜欢他,他也接受,他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事。
但他那么冷静,声音很平缓沙哑的,好像从来不是那个疯子:“你要去找齐骤了。”
黎莘忽然顿住,她把手掌心的泥再次擦他身上,挑衅:“怎样,不可以吗?”
他想问她你为什么不把我埋起来?但未免有吵架之嫌,最后他说:“如果你要去找齐骤,我们把离婚办了。”
黎莘皱着眉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随口说道:“都乱成这样了,还要办离婚吗?”
顾玦贪婪地盯着她,但是眼神里很意外,没有任何侵略性,他只是仿佛贪心不足地注视着她,像一只走不出山洞的恶龙,他知道她的归宿在哪里。
也许,他知道活着比死更难受,所以才一直要求她杀了他。但是为什么连死亡都是她来下手,他就这样把自己当成她的所有物是吗。
“最好是要,”黎莘头发上有一块泥巴都干了,顾玦伸手,她下意识退后,因为不想真的手搓泥巴,但顾玦拉住她,接着抱住她,低缓地和她解释,“不离婚,废墟因为我的关系针对你怎么办?”
现在是他们还不知道,知道了,黎莘一定会危险的。
黎莘很奇怪地看着他:“好奇怪,你们两个前几天大打出手的,现在忽然都这么勤快。”
顾玦回避她的视线,被她掰回来,她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你心里想着自杀割腕来报复我,应该是开玩笑吧。”
周括心里一紧,而他们首领则是哑声:“没有。”
黎莘没有善罢甘休,她松手,耸肩一拍手:“可惜,我从来不相信一个疯子。顾玦,你现在需要监护人!你真是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可怕,我离开家门没多远,你就噶里面了。”
顾玦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好像距离这些日常太久了,她关心他的话,他都要反应两秒,但是说出的话很让人难过:“你不能做我的监护人吗?”
他对她示弱:“我想让你做我的监护人。”
黎莘叹气:“哪有监护人一月来不了几天的。”
他也没说那你来几天,周括看到首领忽然不动了,猜他大概是思考,离了婚,他以什么理由找她来呢?他还有什么借口,能让她留在这里多心疼他一点。
夫人说那是报复,她说错了,那是吸引她的手段。周括忽然感觉到毛骨悚然如坠冰窟,因为他觉得如果这次挖眼睛,夫人来了,也许以后首领受更重的伤她也会来的。
以前的顾玦不需要做这些,他只要出现就是她合情合理的丈夫,现在他说离婚都不能让她有什么反应会留下来。
他忽然感觉,是夫人把首领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