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帮他和帮她有什么区别，谢衍止静静地看着她，浮动的灰尘里，谢衍止轻声说：“其实，我本来也会来上军事院校的。”

黎莘好像没听到这句话，就好像没见到那束花一样。她不在乎，于是谢衍止低头笑笑，跟上去。

舞台上，已经被打扫得很干净，木质地板甚至和镜面一样，黎莘小姐哇了一声，站上去，情不自禁开始转圈。

转了几个，她不好意思，对在旁边看的司令阁下发怒：“谢衍止，你过来，和我搭配。”

司令阁下像微怔，他眼神里有一抹无措，她自顾自搭上他肩膀，他才低声：“我没有跳过舞。”

“胡说，我们明明一起跳过。”

司令阁下不再说了，于是黎莘小姐也记起来了，大概是她和顾玦一起跳的，她老是把他们记错，自己都没发觉她大部分还存在的记忆都是关于顾玦的。

但她也不在意，还拍拍司令阁下肩膀：“那就当做我们练第一次吧。谢衍止，真可惜，没有在你最帅的时候留下和你跳的一支舞。”

她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她眼中已经老了的司令阁下专注地看着她，然后低声，嘶哑轻缓地说：“那我很荣幸，现在还能和二十多岁的黎莘跳舞。”

黎莘一怔，她抬起头，随后笑出来，整双眼睛熠熠生辉，毫不吝惜地夸赞：“谢衍止，你这个想法真好，我要一直记得，你怎么这么厉害？”

司令阁下垂眸，没说，但是秦释觉得，他未出口的那句话是，因为在我心里一直爱你。要怎样思念你，才会记得你一直停在二十多岁的年纪。

你还青春明媚，我的人生已经走过十分之一。

在他这里好像都是不重要的事。

他们在灰尘漫天中跳舞，本来没有音乐，黎莘觉得会很尴尬，结果跳到最后，她竟然有些兴致勃勃，眼睛发亮地抬头：“谢衍止，录下来这一定很好看，这是一段宝贵的回忆！”

谢衍止盯着她：“我会用心记得的。”

黎莘咯咯笑，她像是知道记性不好，又像是知道对面这个人就是会用心把关于自己的一切都记住。这里也是他先找来。

他总是记得更加清楚明白。

黎莘：“好，哥哥，你要永远记得哦。”

谢衍止没有说话，但秦释看着司令阁下点头，只觉得他好像把灵魂都永远留在这个地方。

黎莘玩得气喘吁吁，终于尽兴，跳下舞台时还故意伸手要接谢衍止，谢衍止无奈地看她一眼，把手给她，穿过层层座位时，黎莘说：“以后有演出安排，我给你留第一排。”

谢衍止不再大度，他用一种很温哑，好像知道不会实现的口吻说：“我要一个人看。”

黎莘震惊回头，对他做鬼脸，然后嘟囔：“小气鬼。”

司令阁下笑起来，对她说：“小气鬼妹妹。”

黎莘气得吱哇大叫，打他，还拍他：“只有你是小气鬼，胆小鬼……谢衍止，你有没有发现，你好像是最完美的，但是很多事情你都和我一个想法。”

黎莘狡黠：“这就是你的缺陷。”

她觉得，他和本体最像。

谢衍止说得秦释快掉眼泪了，他总是有这种冲动：“这明明是优点。我像你，是好事。”

他们天生一对。

哪怕永远不是一对。

黎莘get到了：“你这样确实不适合结婚。”

谢衍止神色如常，好像不会再被这个话题刺伤。

黎莘继续向前迈步的时候说：“这样等你老了的时候，我会回来给你养老的。”

谢衍止哑声说：“你都九十岁了，还要回来照看一百岁的我，我才不要。”

他好讨厌，黎莘打他一下，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