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终于困惑地反应过来,谢衍止马甲反应这么大不是他觉得自己情绪没有控制好,而是他也在觉得她放弃见马甲是在丢掉她。

她以为只是回避的一个动作,他们都会解读为抛弃。黎莘怔在那,不明白为什么呢,谢衍止却已经隔着手套握住她的手,不愿意她继续往里想:“走吧。”

黎莘睁大眼睛:“谢衍止,你们都对我很重要,就算哪一天,有谁说什么,我也不会……”她突然卡住,意识到,她真的不会吗?

因为废墟和反叛军马上要打起来,她就不得已地舍弃掉了顾玦,那哪天其他人真的觉得谢衍止对她太过偏袒,她会不会干脆地离谢衍止远远的呢?

她不让顾玦被抓起来,究竟是怕顾玦真的折在这里,还是不耐烦地心想,她为什么总是这么感情用事,不愿意理智审慎地去看待后果。

她真的没有抛弃他们吗?

谢衍止就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她,等她心虚且内疚地向内深剖自己,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指,他没有给她任何话语支持,只是用行动表示会和她在一起。

黎莘忽然也明白了顾玦那个举动。他只是在向自己证明,没有什么抛不抛弃。如果她不需要他,埋了他就可以。有什么永不见面。

他本来就是她的一部分,凭什么永不见面。

他们打架,因为黎莘的软弱和重情在打架。

黎莘有点心虚了,她双手抓住谢衍止的手,他靠过来,又抓住他衣领,底气不足地说:“你永远是我哥哥。”

秦释看着司令阁下的表情,总觉得那双深墨色的瞳孔在说,我想要的不是当你的哥哥。做你最亲近的人,哪怕是和顾玦一样身处悬崖,退一步葬身深渊,他也想要和她这样在一起。

可惜他不说,她就装作不知道。她安全地装作不知道。谢衍止当然不可能打碎她这份安全。

“我没有怀疑过你。”谢衍止低声:“我一直都相信你。”

黎莘心安一些了,其实她自己也是这样觉得的,她虽然遇到事总是逃避,但是基本的底线也还是有的,她只是有些底气不足,想弥补顾玦一些。

“哥哥,顾玦,他,他才改造了好几次,异能不稳定,他不能受伤的。”

她不是怕谢衍止去打他,是怕跟着他们,秦释和林和书这些人,擅作主张,透露出去或者是跟踪偷袭,两个人都低下头,其实他们不可能这么做。因为做了司令阁下就不可能再是黎莘小姐的哥哥了。

虽然他们没有听见过但就是本能觉得,黎莘小姐就是情感很淡薄,某些时候她对司令阁下的恨意苛刻甚至是大过亲近的,所以他们不敢这样做。他们不会这样做。

谢衍止低声:“我会约束他们。”

他问:“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黎莘摇摇头,又匆匆想起:“还有你的伤。”她认真:“你也小心。”又是这样不走心的补充,不怪他总是把自己排在最后面。

谢衍止带她去眼前的大礼堂:“走吧。”

黎莘真的感觉印象只有薄薄的一层了:“这里我真的来过?”

谢衍止负责回忆:“在这里,你和你的朋友一起演出,你还记得吗?你是负责说旁白的,穿着粉色的连衣裙。”

黎莘现在get到第三视角看自己存储记忆的好处了,调侃:“你记得真的好清楚。”

司令阁下才弯唇,黎莘小姐又说:“小心是污染物给你的幻觉,谢衍止,我记得我的演出活动,你可是好几场都没来看呢。”

他看着走在前面的黎莘,不轻不重地缓声回:“我明明看过好几场。”只是她都不记得了。

“是吗?那都有哪几场?你说!”

谢衍止不愿意回答,他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好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