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玦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在这里发疯完全是为了她,可是她打了他一巴掌,他只是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
周括看到心猛地一缩。这枚十三年前的戒指,他还一直戴着,他到今天才知道。
但顾玦只是把这给了她,他没有回头,也许是回头不一定舍得走。只是在车上时他偏头:“不在乎了也没关系,你可以把我扔掉的。”
他笑了:“不要听谢衍止瞎说。”
他靠在椅背上,墨绿色的瞳眸平静空洞:“有这三年对我来说足够了。”
他弯起唇,没有笑意的笑容:“他说你欠他,黎莘,你不欠我的。”
他低声:“我宣布你不欠我了。”
她把他完完全全变成一个疯子,周括也是现在才知道他为黎莘夫人接受过改造,难怪那么容易发疯,难怪异能那么强大却不受控。
可他却说:“你不欠我了。”
他大概是明白了。她的导盲犬不是唯一的,他这些年苦心竭虑地求她回来,其实她只是想丢掉自己这根拐杖。那枚戒指大概是这些年顾玦疯了后最重要的东西。
他也给了她。
顾玦看了黎莘好几眼,他记住她的样子,和照片上完全不一样。他说:“我不会再来了。黎莘,你不要为难。”
不要跑出去。
世界上没什么值得你牺牲。他会为她先割舍掉自己。
第18章 第18章他们天生一对(谢衍止)……
出基地后悬浮车一直久久未移动,周括等不到首领的命令,知道他还一直在等,或许是在等黎莘夫人后悔,等她回头。
他说了再也不来那样的话,她怎么能一点都不舍不得。
可是首领只是坐在车后座上,阴影笼罩他的面部,那双宝石一样的墨绿色瞳眸是灰暗的。过了良久,他哑声开口,甚至连一点责任都不愿意归到夫人身上:“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来抓我。”
她见了他几面。他只学会问为什么。
周括从来不觉得黎莘夫人糟糕,但是这一刻他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爱人,她这样对待一个病人,把他抛弃,还要留下来。
周括忍耐很久,握着方向盘:“首领,我们还要,继续在这等吗?”
他想说要么回去,要么把她抢回来,其实他原来对顾玦一直很防备,就是担心他会做出那么过激的事,他是一个不可控的疯子,当然没有不能伤害任何人的概念。可是他像被拔掉利齿的野兽被关在这个笼子里。
连周括都觉得不忍心。
顾玦说:“让我坐坐就好了。”
要离开她这样一段时间,总得给他空间去接受。
黎莘又开始蜷缩在谢衍止外套里回避外界的信息了,如果不是谢衍止坚持要去他说过的那个地方,黎莘会把自己团起来塞进被子里。
她什么都不要想。
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关于她的自我为什么会打架,为什么会相互攻击,相互指责,她完全没有眉目。她不当人太久了,也许忘记了人就是自己会让自己痛苦。
到了目的地,黎莘的声音从军装外套下面传来,闷闷的,带着沙哑的哭腔:“你怎么不说我必须去和顾玦在一起了。”
秦释张张嘴。
谢衍止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过了片刻,他隔着外套把黎莘抱在怀里,摩擦之间,外套掉下来,露出黎莘那双满是水光的眼睛,她执拗地不肯认输地重申:“我就是不喜欢他,我现在不要想和他在一起。”
谢衍止摸着她的脸,低头:“别说了。”
黎莘大声:“为什么不说,这是我心里话,我就是想说!谢衍止,你说过你会站在我这一边的。”
谢衍止看着她。他知道他该说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