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吃甜点,给她做蛋糕,还亲自插花,有的时候他会弹钢琴,可惜他因为发病手指不协调,常常弹得不好。

但这样的日子,连钢琴音都温柔,他不会暴躁地用极重的音结束,而是轻柔地弹完最后一个键,久久地坐在那里。

他的房间里有一柜子的漂亮礼服,其实今天他给黎莘带了两件,今天他什么都没干。坐在摆放蛋糕的桌前,他没有兴趣动刀叉,也不想知道谢衍止和黎莘在干什么。

可他偏偏能感觉到。

终于他低下头来,用力地握住刀叉,眼眶都慢慢发红。

齐珩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觉得第一军区的司令可怜,他的亲兵首领会对他那样怒目而视,因为当他第一反应是觉得这样的首领可怜时,那种雷劈一般的感觉竟然击中了他。

他难以想象,那样一个做事不计后果不顾生死的疯子,会因为该见面的那天没有见到她而感到委屈,可是想想这十年,这仿佛又是应该的。

一直跟着首领的周括终于回来了,他看眼自己,让他出去,自己留在首领身边。平时齐珩可以提前离开都只会松一口气,加快脚步离去,可今天他鬼使神差看了一眼。

周括默默地站在首领身边。

首领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扬起微笑,他淡然又平静地说:“周括,你去把花换好。”

门关上了。

周括低声问:“您想要换成什么花呢?”

黎莘正在楼梯旁边喝酒,时不时地对其他人露一个礼貌的微笑,生日变成宴会是她没想到的,可她同时也百无聊赖,但不想去关注顾玦那边。

顾玦透过黎莘的眼睛看到那些觥筹相错,他多想去镜子里看看本体的样子,可惜本体不让,因为提前离场会让客人觉得奇怪。

顾玦捏紧刀叉,声音嘶哑:“不要花。”

他好像在痛苦地挣扎,和那种盘踞已久的头疼做对抗:“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周括充耳不闻,因为如果他走了回来客厅可能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独自一人给黎莘小姐过生日的首领可能会生气。

他在来之前已经知道他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说实话黎莘小姐不愿意离开理所当然。他隐晦又复杂地看顾玦一眼。

黎莘小姐出事之前,首领是个贵族,他举止温和待人优雅,而且总是热心而有礼貌,就像你能遇到的所有好人那样。可是黎莘小姐离开第一年,他就开始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