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没有孩子,唯一的亲弟弟也在今年上半年去世了。不过,她在老家还有几个侄子侄女,尽管这些年彼此来往甚少,关系平淡,但毕竟是亲人,人走了,理应告知一声,报个丧。

冯娟往老家发了电报,隔天就收到了从老家打过来的电话。

冯娟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冯婶娘家嫂子的声音。但姑嫂俩个说了没两句话,电话就被冯婶弟媳接了过去。

冯婶六十多岁,冯婶的弟媳冯林氏跟她年龄相仿,也不年轻了。

冯林氏嗓门极大,一接过电话,就在听筒里表达着自己的难过:“大姐和我家老头子的命咋都这么苦哟,一个年头,一个年尾,在同一年里竟都没了。”

说着,她假惺惺地哭了几声,还掉了几滴眼泪。

冯娟隔着电话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哭声,觉得她的悲痛似乎也真心实意,发自肺腑,便轻声安慰了她几句,谁知她随后就惦记起了冯婶留下的东西。

冯林氏先是表示家里困难,几个孩子都到了要成家的年纪,实在拿不出什么余钱买上京的车票,恐怕没法子去参加葬礼了。

冯娟说没关系,因为她本来也没想过老家能来人,所以对此并不意外。

冯娟愣了一下,很快就回应说道:“没关系的。”

其实,她本就没指望老家的人能来,所以对此并不意外。

但冯婶弟媳冯林氏接下来说的一番话,就着实让冯娟生气了。

她说:“俺大姐在你们老秦家干了三十年保姆,手里应该攒下了不少积蓄。俺大姐没孩子,现在她没了,她的这些积蓄理应让她的侄子继承。”

所以她希望冯娟能尽快把这些钱寄回老家去,不然的话,她就只能带着孩子上京来索要了。

前面如果说还是好言好语,那么后面那一句,就含着威逼的意味了。

意思是,不给钱,别怪她去京城闹事。

冯娟闻言气的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她紧紧的握着听筒,指节用力到泛起了白色。

葬礼不来参加,理由是家里困难,没有余钱买上京的火车票。

现在要钱的时候就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