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手上更加用力地替皇子擦着眼泪,还顺便给自己眼皮抹了姜汁,辛辣的刺激感让他瞬间落下两行清泪。
突然棺椁之处传来一声惊呼。
皇后呵斥道:“皇上他怎么会让景裕继位!这不可能!你这阉人竟敢伪造诏书!”
沈广苍老的双手拿着一封明黄黄的诏书,在皇后的质疑下伤心欲绝,抱屈得几乎要满地打滚。
鬓发花白的老宦官哭道:“老奴跟在圣上身边三十多年,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岂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后娘娘莫要污了老奴的清白……这白纸黑字,红蓝盖印……”
他几步走到前排大臣面前,放声大哭:“首辅大人,您瞧瞧,怎么会有假?”
秦首辅跪在百官最前,被沈广这么一问,眼神微动,接过诏书端详片刻,叹气摇头。
周围又聚来几个股肱之臣,看了也叹息不止。
景裕的手指越攥越紧,甚至不自觉地微微震颤着。
沈玉衡垂下衣袖盖住皇子线条青涩的手掌,俊逸的五官纹丝不动,脸上两道泪痕也不去擦拭,只一心侍候着景裕,仿佛那些吵闹与他无关。
传位诏书被百官反复确认真伪,最终秦世贞道:“此诏并非伪造。”
如此便一锤定音了。
皇后捂着心口,摇摇欲坠地坐下。
她的儿子曾经贵为太子也斗不过这两个阉人,她一介后宫之人,纵使有万般不甘,也只能接受大势已去的定局。
沈广抹了把泪,乘热打铁踱步到景裕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