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会不会……太早了。”
“……等多久才不算早?”
陶然垂眼看他,没有立即还嘴,仿佛真听了进去。然而再下一秒,陶决就知道他那口气松得太早。
“等到二十五岁?三十岁?三十五?或者我应该问你要等多久?把我推回去过正常的生活之前,若无其事地当上舅舅之前,你打算等多久?”
“我不是那个意”
“假设我让你如愿以偿,”陶然打断他,一字一顿,“当上舅舅之后呢?舅舅不会再进妈妈和爸爸的卧室了吗?舅舅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吗?舅舅会搬出去住吗?舅舅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孩子吗?”
她咬字用了十分力,胸腔急促起伏,单薄的双肩气到发抖。陶决看得难过,跨过他们之间那几步去捉她,她竟还后退,在他面前退进另外的避风港。
“你知道我不会!”他急道,“我不可能……”
“那我就会吗?你觉得我跟你睡过之后,还能让我的孩子叫你舅舅吗?”
刺进他脏腑的针如果有实体,掉在地上就是一声清脆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