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脚之下, 噬魂脊,不,尉迟风游的头便被生生踩入了地砖之中。
那极为珍贵的金丝玉砖, 被压得寸寸断裂。
靴底稍稍碾动, 清晰的碎裂声再度响起,鲜血顺着裂缝缓缓流出,在玄霁王的靴底,晕开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低贱之人, 也?配提及本王之名。本王, 最厌有人提起这?个名字。”
尉迟风游笑声愈发张狂, 断断续续地开口:“也?是、也?是,毕竟,世间还?记得这?个名字的人, 除了我, 都被你杀得干干净净了。我今日提了, 难道你不该觉得久违?甚至,不该谢我么?”
他说到这?里, 唇角笑意更?深:“不过你还?真?是狂妄, 连高贵的尉迟家, 在你口中,都成?了低贱的存在”
话音未落, 玄霁王的靴底猛然一沉。
尖锐的碎屑,刺入尉迟风游的脸颊,可他却依旧笑着, 喘息中还?带着挑衅:“公玉白?离……啊,玄霁王,自从你将那时幼, 带回?百鬼山之后?,你不觉得你变了吗?
“你开始愤怒、犹豫,甚至会?笑了。这?还?是那生无七情?的你吗?我看,她就是一个变数,一个不该存在于你世界里的变数。而从你带她回?百鬼山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输给?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玄霁王看着脚下狼狈的身影,脚下碾得更?深了几分。他垂下眼,漠然道:“别?妄想看透本王,更?别?妄想以此挑衅本王。本王留你一命,不是为了容忍你放肆,而是因为,你作为最后?的尉迟传人,不死不灭。”
“本王抽了你的脊骨,将其磨为利刃,只为让你时时刻刻记住不论你曾经是谁,曾经有多骄傲,如今,你也?不过是一条,只能为本王所用的狗而已。”
尉迟风游脸上血迹斑斑,笑意却愈发张扬:“既然你知道我不死不灭,那你可千万别?忘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一直等?着……挑准机会?,等?你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我会?跟着你,无论你走多远,爬多高,只要有光,就会?有影子。而我,就是你的影子。”
“任你再强大,也?会?有松懈的时候。我会?看着你,看着你的每一步,看着你的破绽越来越大,直至将你吞没。到那时,我便会?如毒蛇般咬住你的喉咙,吞下你的骄傲,撕碎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要小心,玄霁王。”
玄霁王低垂眼睑,冷冷看着脚下的尉迟风游。他明明这?般狼狈不堪,却依旧笑着,仿佛自己带给?他的所有羞辱,都不值一提。
他静默片刻,脑海中,却无端浮现出许久以前?的场景。曾几何时,尉迟风游也?曾是万人敬仰的天之骄子,身披无数人的期待,眉目间尽是意气风发。
而如今,尉迟风游是这?般的狼狈肮脏,血污与玉砖碎石染满他的脸,早已看不出半分曾经的风采。
玄霁王声音冷淡而平静:“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尉迟风游语气里没有一丝畏惧,反倒带着几分愉悦:“那我们……走着瞧。”
鲜血从额角流进了眼里,却丝毫掩盖不住,尉迟风游那双满是嘲讽的眼睛。他艰难道:“我很期待,我期待着,有一日,那个时幼,咳咳,成?为你最大的破绽。”
“我也?笃定,当你从她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时,你啊,是不会?舍得杀死她的。毕竟,这?般古怪又有趣的女子,在这?世间,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玄霁王没有回?答,只是脚下稍稍用力,伴着头骨碎裂的声音,裂开的金丝玉砖便又裂开了几寸。
窗外,一群栖息在树梢的鸟,像是嗅到了血腥味,又像
是感?应到了来自鬼极殿深处的杀意,仓皇飞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