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的,他们太相熟了,以至于哲学理想、文学音乐等等这些话题统统聊过一遍。而且以他们关系的特殊性,聊过去和聊将来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单纯叙旧根本行不通。
难道她要现在就进入角色,以闻肖女朋友的身份质问他究竟和陆嫣然是什么关系,昨晚又为什么要一起出席同学聚会?在他俩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
这毫无道理。
这么看来,他们只有散场这一条路可选。安云泰小幅度地转头环顾四周,回忆着自己把衣服都脱到哪儿去了。
她现在脑子很疼,甚至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到酒店来的但她是个矜持的女孩,不可能无缘无故脱衣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迫不得已把衣服换下来。
女人扭得脖子都酸了,却收获不大,那条带有人鱼姬闪光的连衣裙根本不知道被丢哪儿去了,她几乎要怀疑是闻肖把她的衣服藏起来了。没有了衣服,安云泰不想在闻肖面前大喇喇地下床乱晃。她只好垂着头看着被单,几乎要把那里盯出一个洞。
后悔,真的是很后悔。
在与闻肖分开的几年里,安云泰曾无数次设想下一次他们见面时,彼此之间会说什么,会做些什么。
其实她当真不是铁了心要和闻肖发生点儿什么。毕竟破镜即使重圆,裂缝依然存在,这个道理她烂熟于心,并有着相当深刻的感悟。
她和闻肖和好、分开又和好,再分开,次数多的足以让一直围观的杨贤予厌倦。而她也在一次次不信邪之中,将闻肖这颗回头草有毒数次咽下,最后只沦落个因同一个人反复失恋的下场。
但想象不同,想象力是不设限的。现实世界中,他们能再见面的地方无非也就那几个,能做的事情也屈指可数。一旦抛开现实,闻肖又高又帅,家境富裕,适合被拿来做梦里的男主角。
安云泰曾经设想过自己和闻肖再次见面时的情形,她的梦有些戏剧性,可以突出痴男怨女久别重逢后的情感纠葛。
梦里重逢时她把闻肖堵在走廊上,女人抬头看着他,而他也在看着她。
突然,安云泰扬起手,卯足了力气狠狠给闻肖一耳光。“啪”的一声巴掌劈开空气,最终稳稳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迅速带来五个指印和半面颊的红肿,昭示了她的愤恨和纠结。
闻肖应该是有愧的。所以身材高大的男人始终垂着脑袋,双手攥紧,一言不发。可那几乎被他咬烂的薄薄嘴唇无不宣告着他内心的苦痛与深情。
所以安云泰被打动了。梦里的她失去了坚定的意志,变得太容易被动摇,不舍得再给他带来伤害,所以只能选择原谅。
她朝着低落的男人伸出手去,闻肖的眼睛微微瞪大,他看着女人的手与他肿起的脸颊边缘擦过,他被拉着俯下身子,凑近安云泰。下一秒一个柔软得宛若云朵的感触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
在安云泰脑海中演练了数次的重逢计划中包括一个巴掌和一个吻。但她从没想过属于她想象里的场景会一一应验:比如同学聚会上光线昏暗的环境,旖旎暗涌的气氛,还有即使满心不甘和愤怒、仍然不受控制地和她滚作一团的男主角。
安云泰自己也明白和前任纠缠不休不是个好主意。尤其是当她真正出现在闻肖的大腿上,他的手臂贴着她的后腰,她的膝盖抵着闻肖的小腹时,好像未来几个小时会发生的事情已经一眼就可以看穿,她完全有能力悬崖勒马。浅尝辄止。
可是她又一次毫无长进地在面对闻肖时动摇了。
昨晚的包厢里,她双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用了力气往后挣脱。缠着要把脸贴在她腰间的闻肖脸上流露出些许委屈,但安云泰没有理会他。
女人仰头大口喘了口气,突然感觉心里有些不安,她不能确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