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把你肉乎乎的嘴巴咬下来。
安云泰其实没有过多的解释,闻肖听着她没头没尾的话,只是淡定地靠在浴缸壁上歪了歪头,他今天晚上喝醉之后的话反而不多了,更多的时候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安云泰看,他说,“对,我是鸭子。”
这倒不是一个一语双关的笑话。男人的话里夹杂着浓浓的妥协意味,莫名的让安云泰心里发苦。她不由想起大学毕业后她和闻肖分手,男人把自己灌了个乱七八糟,然后提着一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找她。
不知道是不是演的,每次分手好像对闻肖来说都是一场死亡。深秋的夜晚刮起的风带来寒意,闻肖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外套,鼻尖冻得发红。除了发丝凌乱,他就像现在一样脸上毫无破绽,可是身上却散发出浓重的酒气。
半夜冒冒然跑来的男人敲门声响得让安云泰心慌,她打开门,身子却堵在门口,没有让闻肖进门的打算,她靠在门上,脸上带着疲惫和不悦。
“你来干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
见安云泰还是给他开了门,闻肖眼睛一亮,脸上的喜悦转瞬即逝,他拧起眉头,随机流露出一种尴尬的,痛苦的,悲壮的,不肯死心的复杂神色。
“我……”他突然开始舌头打结,简单的几句话被他说得磕磕绊绊。最终闻肖懊恼地攥了攥拳头,他慌忙捧起手里的袋子,递到想要挽回的人眼前。
安云泰当初送他酷似机器人娃娃的钥匙扣是 prada 的,女孩攒了一段时间的钱,本意就是想在特殊的日子送一个价值不菲的礼物。结果分手的时候,为了挽回,闻肖跑去店里直接刷卡买了大号的玩偶娃娃。
他双手举着娃娃,差点直接怼在安云泰脸上。在女孩冷淡的目光中,闻肖掐着玩偶腹部的手攥紧了,脸上的神情带着点儿讨好,他嗫嚅了两下,“……看,是娃娃。”
“你不是总说它像我吗?所以我把它买下来了……送给你。”闻肖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往安云泰手里塞,却被女孩用力挣开。
“我不要。”
“……也对。”闻肖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终于艰难接受了现实似的点了点头,他垂头丧气,声音微微颤抖。
“你不要它,也不要我了。”
闻肖在她当时租的房子门口待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外面的街道上传来汽车鸣笛声。
安云泰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她看到一个气质不俗的女人从轿车上走了下来。
女孩一眼就认出了那人,那是闻肖的母亲。
对方似乎对一切都尽在掌握,女人一下车就轻车熟路地走上楼来。安云泰住在三楼,所以她的脚步声清晰可见。
很快,穿着一套运动服的女人便出现在了这对关系破裂的情侣身边。
闻肖的妈妈总是举止得体,她微笑着和安云泰打过招呼,状似无意见往屋里望了望,在瞥见安云泰打包好的行李箱时,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
然后对方不由分说地拉起闻肖,冷着脸低声说了什么,闻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乖乖地跟在母亲身后。
那位独身养大闻肖的女商人朝安云泰最后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儿子离开了。
“云云。”
安云泰猛地回过神来。闻肖正穿着衣服坐在浴缸里面叫她,而她虽然脚踩在浴室地砖上,整个上半身却几乎贴在闻肖身上。
她盯着闻肖看,现在灯光变亮了,暖黄色的光让她足以看清闻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她又想亲闻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