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颊朝下,朝着自己脱下后随手丢到一旁西装外套伸出手。闻肖在口袋里摸了又摸,最终摸出了一个烟盒。
闻肖说他要抽烟。
“哎,你不能在床上抽烟。”安云泰连忙探身过去阻止,“别把床单烧了。”
闻肖这个时候已经打开了烟盒,他微微低下头,用嘴巴把烟叼在嘴里,听到安云泰的惊呼声,他微微皱着眉头转过来。
安云泰却不打算让步,她绷着一张脸,冷冰冰地规劝他,“……你死了不要紧,但请你不要牵连我,”她说了个玩笑话,但怕闻肖听不懂,于是又继续找补,“不然我会像鬼一样一直缠着你的。”
但这句话适得其反了,听到女人说要缠着他,闻肖的眼睛亮了亮,他又偏过头去看自己手里的香烟,伸手在自己外套的口袋里探索着。
只是打火机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他坚持划拉了两下,在酒精的干扰下,他很快就忘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
闻肖从床的边缘垂落下来的手臂越动越慢,最终彻底归于静止,他偏过头来,看着站在床尾的安云泰。
女人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眼神,但她把自己头脑也不甚清楚的原因完全归结于她也喝了一口白酒。
似乎是她也眼花了,因为安云泰分明看到,闻肖有一只眼睛很红。
趴在床上的男人毫不掩饰地向她表露出自己一团凌乱的内里。闻肖原本一丝不苟梳上去的头发完全散了下来,除了前面几缕沾了发胶,他头顶的黑发柔顺又浓密,横七竖八地耷在脑袋上,乱七八糟的。似乎是嫌热,男人的领口都被他自己扯乱了,露出大片锁骨。
闻肖今天一定是精心打扮后才来的。安云泰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否也对自己这个前女友在意过头,所以今晚和她一样做出了许多蠢事?
这是否意味着,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仍然爱她?
想到这里,安云泰莫名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里剧烈的跳动,仿佛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然后凶猛地在血管里冲刷,在这一刻,她对男人的占有欲和征服欲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自我的魅力也受到了具象化的肯定。
她激动地挥了挥拳,恨不得立刻欺身上前,好好享用独属于她的胜利。
男人似乎很不习惯那些在他发顶凝结,然后变得硬邦邦的发胶。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一撮发丝捻了又捻,却始终没办法把它们弄干净,于是自然地向安云泰求助。
安云泰心情很好,她没有过多思考,就飘飘然地拉起闻肖的手,带他去浴室。
她把闻肖推到浴室的淋浴蓬头下面,按着男人的后颈迫使他弯下腰,让细密的温水冲刷在他的发顶。
这时,闻肖突然伸出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于是接下来,他们两个双双跌入浴缸,唇齿再次紧紧相贴,肆意在对方唇齿间掠夺,吞咽争夺难舍难分。杂乱的水花溅湿了他们身上的衣服,很快在浴缸底部累积了浅浅温水。吸了水的礼裙变得很重,挂在她身上带来下坠的拉扯感。安云泰不耐烦地把裙摆往上撩,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当他们再次分开的时候,她看到闻肖的嘴巴已经变得红肿不堪,原本轮廓精致的嘴巴变得微微肿起,看起来像只小鸭子,有点儿滑稽。
安云泰的手臂还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盯着人家的嘴巴看,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天呐,她觉得他像鸭子。像机器人,像呆瓜,以及像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么多年闻肖在她心中的形象总是多变的,或者说她乐意用想象力去塑造他,她的视线总是落在他身上,激情永远不会消亡。
“你笑什么?”闻肖问她。
“笑你嘴巴很厚,像鸭子。”安云泰说。
然而她心里想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