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尼。”宴云景点开光脑,“你所学习的资料里能找到相关症状吗?”

光脑立刻闪烁两下:“正在检索,请陛下稍等片刻。”

宴云景整理好地上的衣服,全部携上,另一只手则稳稳托着趴在手心的夏一阳。

没过多久,迷糊的小鸟动了动,搁在宴云景手指处的尾羽轻轻颤动起来,随后慢慢左右扫,传递出的情绪既不是愉悦,也不是警惕,反倒有点想焦灼。

小鸟贴紧宴云景的手,尾巴前端柔软的屁股绒毛轻蹭着他的手,嘴里一直细细地咕咕叫嚷。鹦鹉身体温度与平常差不多,可刚才还是人形的时候,体温却很高。

宴云景加快步伐,朝着实验所赶去,将剩下几公里的路程缩短一半。

一路上,仅凭小鸟状态,帕尼管家无法判断具体是什么症状,要说是受了精神压迫后的症状,又不太像,因为夏一阳只是显得焦虑不安,而非痛苦。

抵达实验所,宴云景单手拉开厚重的门,把包提进去,转身关门。

当外面的光线彻底隔绝,手心里软软的鹦鹉突然颤抖起来,紧接着又是一声熟悉的响动,鹦鹉变回了人形态。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两人都没来得及防备,宴云景接住夏一阳,顺势往后跌坐在地,后背靠着实验所的门。

这段通道没有灯光,只有远处一盏白灯照亮些许。宴云景的肩被夏一阳的头压着,能感觉到坐在身上的人呼吸沉重又紊乱。

宴云景没动,低头,昏暗环境中只能看见模糊轮廓。夏一阳很白,即便在这样的暗处,也能看出他鼻尖、脸颊和耳朵上与白皮肤颜色的不同,那几处都热红了。

夏一阳艰难地撑起头,迷蒙的眼睛盯了宴云景好久,再凑近,用滚烫的脸贴着对方的脸轻蹭。

觉得不够,又伸手胡乱摸索寻找宴云景的手,终于找到后,双手握住那只冰凉的手掌,轻轻贴在自己脸上,近乎痴迷地蹭着,这边脸蹭完又换另一边。

夏一阳呼吸中携着不安的哼哼声,察觉到宴云景的手无动于衷,后来那手甚至要抽离,他立刻抓紧,带着浓重气音,嗓音听起来很可怜:“你摸摸我啊,你摸一下……”

宴云景的手僵了一瞬,低头问帕尼:“还没找到?”

光脑闪烁两下,帕尼压低电子嗓音:“抱歉陛下,阳阳的状态,在帕尼的学习记录里找不到相似情况……”

宴云景唇线压直,夏一阳牢牢抓着他的手,嘴里不停嗫嚅,显然已没多少自主意识。

他气息稍沉,被拉着贴在夏一阳脸上的手动了动,生疏又缓慢地用指腹揉着对方的脸,就像给小鸟揉羽毛那样。

夏一阳立刻顺着力道贴上来,身体紧挨着宴云景,鼻息沉重,微眯的眼睛里蒙着一层热热的雾气。

宴云景想起,以前鹦鹉形态的夏一阳也时常需要这样被揉揉羽毛。

他动作尽量放轻,手捧住的脸仍在发烫,皮肤很细腻,每揉一下,坐在身上的人就轻轻颤一下。没多久,怀里的夏一阳又变成了鹦鹉。

这不是第一次了,今天夏一阳的状态很不稳定,从早上起床开始变回会人,到现在一直在鹦鹉与人的形态间频繁切换。

宴云景低头,看见鹦鹉在腿上焦急地来回踱步,爪子踩过的地方都会陷下去,夏一阳看起来很忙,却不知在忙什么,只不停地转圈,短短的尾羽一直发抖,然后突然蹲下了,鸟屁股在宴云景大腿上轻轻蹭了蹭。

而后夏一阳像突然惊醒,立马站起来叽叽咕咕叫嚷,胡乱绕着圈,又蹲下找地方窝着,可尾巴还在抖。

宴云景伸手轻抚他的背羽,夏一阳立刻凑上头蹭他手指,从咕咕嚷声中改口呼唤“云景”,没多久又变回鸟鸣,意识似乎时混沌时清晰。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