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是个别有所图的色狼!

看起来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居然骗刚成年的小男孩到这种小县城来开房,还心机到只开单人间,阮钺不敢想在谈意惟失去联系的一天一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用力攥紧了这人明显价值不菲的休闲衬衫,正准备照着他左下颌关节来上一拳,本来坐在床上垂头丧气的谈意惟却突然扑上来,一边哭叫一边推着他,让他放手,说“别打别打”。

迟映鹤本来就是瘦高身型,比阮钺弱势不少,这一拳下去,艺术家金贵的脸估计非得破相变形不可,谈意惟吓坏了,死死抱住阮钺将要挥动的手臂,泪眼婆娑地求他“千万别打”。

阮钺见谈意惟竟然站在对方那边,一时间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太阳穴很尖锐地一阵刺痛,他本来就觉得很奇怪,谈意惟怎么突然和搞女装的男同学玩在了一起,现在竟然还和明显大了他一轮还要多的男人不清不楚地厮混,也不知道发展到了哪一步,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他的手臂被谈意惟抱住,怒气发泄不出来,只觉得血压噌噌飙升,顿时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

他还年轻,应该没有什么脑血管破裂的危险,但暴怒之下,还是有点头晕恶心的难受,他松开迟映鹤,转身拖住谈意惟的手腕,语气生硬道:“跟我回家。”

迟映鹤直起腰,理了一下衬衫领子,他被阮钺刚才的一番推搡搞得狼狈,精心设计造型的头发也散开了几缕,一个在社会上还有点地位的体面男人,竟然被小自己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无理地、粗暴地对待,后腰估计还撞青了一片,说一点也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况且现在,明显情绪尚不稳定的男生还要拖着谈意惟离开,迟映鹤觉得实在不妥,于是大步追出去,在走廊里把人拦住。

“你不能带他走,你连他也想打吗?”迟映鹤伸手拨了一下额前散乱的头发,明显也动了怒,“你刚才的暴力行为,我完全可以报警,你放开他,让他自己走。”说着,就要去拉谈意惟的手。

“好啊,请你去报警。”阮钺猛地又把谈意惟往身后一拽,也不顾是不是把人拽痛了,十分强势地对艺术家先生说,“刚好也想请警察查查你,是不是个拐骗小男生的惯犯,他才多大年纪,你到底什么目的,自己心里清楚。”

“请注意你的措辞,”迟映鹤怒声道,“什么叫拐骗小男生的惯犯?”

酒店房间的隔音本来就不好,三个人站在走廊里拉拉扯扯吵吵嚷嚷,很多人都在屋里听到了,这场骚乱很快就惊动了酒店保安,三五成群地上了二楼来。

谈意惟被两个人互放的狠话吓得魂飞魄散,一会儿求迟映鹤“不要报警”,一会儿又跟阮钺争辩“他没拐骗”,两个人都不听他说,针锋相对地顶着,谁也不肯让步。

保安们涌过来,把他们三人带到了办公室调解,最后,谈意惟说愿意跟阮钺回家,于是回去收了行李退了房,被阮钺像抓小鸡一样带去了火车站。

接近半夜的时间,已经没有高铁,只有慢车。慢车要坐将近四个小时,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阮钺一直没松开钳着谈意惟手腕的手,谈意惟挣了挣没挣开,只能用单手打字发微信,对迟映鹤一千零一次道歉。迟老师本来就是出于好心专程去安慰自己,没想到却被误会成图谋不轨,还险些不明不白地挨了打,他心里愧疚得不行,觉得阮钺这样实在太不讲道理。

阮钺还沉浸在谈意惟失联一整天且和男人同住单人间的愤怒中,在路上一直忍着没发作,回到家,包还没放下,就抓住人的肩膀逼问:“那男的是不是欺负你了?摸你了吗?碰你了吗?说实话!不许替他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