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离不开阮钺,在物理上和心理上都是这样。
他也相信阮钺不会不管他,即使是在怕被说成是同性恋而有意疏远的时间里,阮钺还是毫不犹豫地去替他出头了,这样的好朋友,真是非常难得,非常可贵。可是如果,这样一直替自己出头的话,阮钺会不会惹上更大的麻烦呢?
作为成年人,需要负起更沉重的责任,虽然是在做正确的事、正义的事,但世上总有各种各样的不公,阮钺所采取的那些偏于激进的方式,很有可能在未来的某天让他惹祸上身。
谈意惟隐隐约约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有点担心。
在张箬贤事件之后,阮钺对谈意惟的关注更加密切了,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合理的距离”,什么“同性恋的嫌疑”,他吃了教训,明白只有保证谈意惟对自己有绝对的信任,全面地掌握谈意惟的全部生活动态,才能在必要的时刻及时察觉,及时出手,他不敢再放手不管,离开了小县城,不知道偌大的世界中还有多少个张箬贤。
他要求,如果谈意惟出门,必须向他汇报行程,一个小时发一条消息,表示人还安全。谈意惟很乐意照做,也不嫌麻烦,他本来就很喜欢给阮钺发消息,事无巨细地汇报,被阮钺关注着的时候,他总是觉得特别开心。
时间接近期末,阮钺越来越忙,要背的教材叠成一厚摞,学校图书馆在快到考试周会开放24小时自习室,他常常在里面废寝忘食,通宵复习。
就在这样被各种任务占据得满满的行程表里,他还是要抽出时间,监督谈意惟认真复习艺术概论,认真写论文,甚至把可作参考的文献都找出来,打印了放在谈意惟桌上,要求他通过模仿学习,至少能写出一篇格式规范,可以自圆其说的论文。
谈意惟很讨厌背书、写论文,被拘束在桌前,经常没干一会儿正事就开始东摸西看,一天过去能画出一沓简笔小人漫画。后来,他就被阮钺拎到了通宵自习室一起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