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1 / 2)

也是小腿,很长一条伤口,深可见骨,就像是在人的身上长出了一副血盆大口,那也是周浮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人的骨头与肉,吓得回去就发烧了,病了一个星期才好。

所以她是知道的。

知道谢亭恕这样的伤口在缝合之前,会是怎样一副可怖的画面。

“为什么都这样了你还要装没事?”她抓着谢亭恕裤腿的手指都在发抖,“是在游乐园里弄的对不对?”

“因为确实没什么事。”谢亭恕抽了个靠枕,垫在自己背后,在沙发上坐起,轻描淡写地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深,也没损坏神经和韧带,等伤口痊愈了,除了一道疤之外,什么也不会留下。”

说话间,刚刚换上去的新的纱布,就又洇开了一道细窄的血迹。

周浮终于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宁愿牺牲对衣着的审美,也要穿这样一条又肥又大的黑裤子。

因为就算被血弄脏了,也不会有人看得出来。

看来他已经想好了对策与说辞。

如果她没有察觉到异常,那么今天这顿饭吃完,他受伤的事情就被这么掩盖过去了。

周浮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其实之前一直都觉得,谢亭恕对她是带着点狠劲的。

无论是最开始的通过一个电话让她罚站也好,还是在意大利的那句“周浮,你在等我讨好你啊?”也罢。

谢亭恕明明身处局中,却事事都像个局外人,就像是烽火戏诸侯一样,看她一个人当局者迷。

这也是周浮怕他最大的原因。

谁愿意在一段关系里,和这样一个清醒的人演对手戏呢。

“你那是什么眼神,周浮。”

直到现在,周浮才发现,其实谢亭恕好像对自己更狠。

就像现在,周浮抬眸看过去,对上谢亭恕戏谑的目光,“你不是最讨厌同情我这种人了吗,这点小伤就让你动摇了?”

周浮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好像又开始忍不住地去共情谢亭恕的痛苦。

她好像总是这样,不知不觉就会去想,谢亭恕在这样的环境里有多么不易。

然后再被自己的理性拉扯回来,告诉自己大可不必。

其实周浮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地觉得谢亭恕很可怜。

明明站在理性的角度,他从出生开始就拥有这个世界上无数人终点也无法拥有的东西,比他可怜的人比比皆是。

“我待会会问问老李你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住院会更好一点……”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就这个话题深入探讨下去,“这几天我会负责照顾你。”

“原来博取你的同情这么容易。”

谢亭恕却显然也不想接她的话茬,从下朝上看,也看出了审视的味道,“你要早点说,我直接对自己划一刀就好了,也不用在亚城发疯一样追你们的车。”

“这不一样。”周浮深吸了口气,沉吟了几秒钟才找出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你怎么那么确定我就是为了你,”谢亭恕扯了下嘴角,“万一不是呢。”

“那就当我自作多情好了。”

周浮放下他的裤腿,利落地整理平整,“谢亭恕,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撒的这些谎真的很蹩脚。”

“那我能怎么办?”

谢亭恕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

那双薄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眶周围缓慢地淬上了火,产生出红色的,被灼烧的痕迹。

“我就活该一次一次凑上去被你伤害吗?”

对不起,很抱歉。

因为你们长得很像,我真的很喜欢薛蕴。

我当时是因为想他想疯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