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杀了之后奸尸也可以。

他翻身骑在人鱼身上，用体重压制住了那条看起来攻击性很强的长尾巴。之后他没有一丝犹豫，掐住了人鱼的脖子，用上了全部力气。

那脖颈纤细优雅，似乎不用几分钟，就会折断在他的掌心里。

但人鱼并不是那么柔弱的生物。

濒死的危机感瞬间将他从半昏迷的状态中拉出，吴越行从来没有想过，在拼蛮力这方面，他会输给一个向导。

他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在军校的时候，就没少做找人比拼、打架的事儿，奈何他的资质只能说是平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输赢比例对半开，所以输这件事情，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体验。

不过这是他最后一次输了也是致命的一次。

明明是那么细瘦的腰肢，为什么会有那样可怕的爆发力？吴越行压根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只感觉他的腰像是泥鳅一样滑溜得根本抓不住，一扭一挺，就把毫无准备的他掀翻，一秒的时间，两个人已经交换了上下位置。

人鱼脑子里并没有人类的战术概念，但他对于战斗有着超乎寻常的直觉。他深知地面不是他的舒适区，所以完全没有犹豫，身体恢复自由之后立刻用尾巴缠紧了吴越行的身体，断了他一切挣脱的可能，然后一个用力侧翻，带着对方双双摔入水池。

游泳不是远星时代必要的技能，由于空间的限制和水资源的紧缺，也不再是一项常见的健身项目，掌握这个运动的人凤毛麟角。

吴越行自然不会。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沉入水中带来的那种无力的恐惧感，他下意识地知道这时候要闭气，但哨兵的肺活量再强大，也不可能在水中比过一条人鱼。

人鱼还没从刚才差点被人杀了的惊魂未定中缓过来，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成功反杀，要不然危险的会是自己。

他自己的状态也很差，全程都没有思考，而是依靠本能在动作。他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失去了时间的观念，只是像应激一样，把这个对他抱有杀意的哨兵死死绞住，让他沉在池底。

脑内有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闪过，主角是他和这个哨兵，在一间他没见过的小房间里，他被抓住、按倒，掐着脖子，然后对方试图侵犯他。

画面卡在这里，这是属于虞知乐的记忆。

人鱼一动不动，重新唤醒他的是“扑通”两声跳水声。他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宴戈和洛楠青一左一右在他身边，紧张又担忧地看着他。

水下不能说话，但人鱼可以读到他们的意识。

“放开他吧。”

“他已经死了。”

“没事了……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原来这个哨兵已经死了。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被自己的尾巴卷住的人，才发现他的整张脸因为窒息而变成了红紫色，双眼翻白，口鼻处不断冒出白沫，形容可怖。

没有呼吸了。

人鱼猛地放开了他，一下子蹿出水面。他大口呼吸着，仿佛那个溺毙而亡的人是他自己。他的尾巴因为长时间的用力和保持着一个姿势而抽筋，精神从紧绷到放松之间缺乏过度，导致他的眼前天旋地转。

这一次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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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时间裂缝（后接番外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