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二封信。这信却不是凌霄传来的,信中言语十分简短,只说了两件事――月冷西回谷、沈无昧离营。
然而就只这两件事,便叫李修然骤然变了颜色,他脸色惨白拍案而起,对坐在一旁不明所以的洛无尘猛喊道:
“糟了!阿尘,我们都中计了!”
洛无尘见他脸色灰败,吓得忙起身扶他,赶紧也去看那信,看罢也是一脸震惊:
“那戥蛮竟有如斯心机?他如何将所有人在同一时间支开?”
李修然脸上带了怒意,立刻坐下拽了根毛笔就在信纸背面刷刷点点,边写边道:
“他的目标是凌霄,而今却让他不动声色让凌霄落了单,他背后那人不是凌霄可以一人抗衡,这一劫必然凶多吉少!快去叫安唐来!”
洛无尘忙去叫了李安唐来,李修然已将信筏装妥,一刻不敢耽搁交予李安唐,急道:
“你即刻快马加鞭赶往万花谷,将这书信交予月大夫,你师父性命尽数在此一搏,绝不可延误!”
李安唐尚未来得及搞清楚个中原委,只听爹说“你师父性命尽数在此一搏”便急了眼的小母狼一般,二话不说即刻上了路。
李修然看着李安唐绝尘而去的背影,眉头深锁一言不发。这是场赤裸裸的博弈!
戥蛮受人指使由恶人谷叛逃至浩气盟,以自己特殊的身份将焦点锁定在月冷西一人身上,从一开始就设下迷局扰乱所有人视线,而后又一再挑衅李歌乐意图激怒凌霄,就连执意随凌霄等人赴凉州一行也大抵是为了与人接洽,甚至将万花谷陈年旧事故意透露给月冷西,所行之事无一不包藏祸心,他看似乖张漏洞百出,却以此为诱饵将他们引入歧途,用心何其阴险!
而送信来的人十有八九是沈无昧的人,怕是这心思极缜密的军师早已部署妥当,一旦出现差池便有人代他传信,甚至连送信去万花谷太过显眼都已料想到,这才送来了凉州营。
戥蛮背后那人更是心机深沉得可怕,他料定月冷西会为同门师叔之事返回万花谷,沈无昧也绝无可能拒绝谢渊亲临之遥,阿诺苏满身份特殊多有不便,他李修然又远在边关鞭长莫及,这一招何等漂亮,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若不是筹谋已久绝无可能会有如此步步紧逼又环环相扣的局!
如今能否力挽狂澜就只看安唐能不能赶得上。
李修然咬紧牙关,双拳攥得铁硬。多少年了,那躲在暗影中挥之不去的恶鬼仍不肯死心,又故技重施将歹毒视线放在了凌霄身上!然而他也笃信,一切心怀叵测的恶意都不会得逞,尤其不会在名谓浩然正气的大旗下粉饰太平!
五日的时光不过转瞬,整个浩气大营都在紧锣密鼓筹划着难得的庆典。每次大范围征兵之后都会集中举行一次这样的集会,一来让新入营的孩子们好好热闹热闹,二来也能让尚未混熟的兵蛋子们联络感情,顺便也能集中检阅清点一次。在那一天里将平时练习的本事都拿出来演练演练,特别出色的还可能让大将军青眼相加,今后也会格外器重,那是所有新兵最渴望的首次荣耀。到了晚上校场将燃起巨大篝火,平日里那些规矩尽可在这时全放下,痛痛快快喝酒吃肉,闹腾整整一宿,第二天还能踏踏实实睡个饱,那是苦了大半年的新兵们最期待的假日。
因此临近的这几天新兵们愈发勤勉,练得格外卖力,得了空便纷纷喜笑颜开地布置军营,连铠甲和训练用的长枪都反反复复擦得锃光。李歌乐抱着枪蹲在校场一角看着忙碌的新兵们,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从那日对淮栖表白之后便再也没见着人,他心里还是没底,也不知道那日是自己会错了意还是淮栖有什么事脱不开身,他偷偷往军医营去看过,远远见着戥蛮一个人靠在树枝上打盹,营房门关着,不知淮栖在不在。他怕冒然去面对戥蛮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