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闲聊,也?没个读书的说法。第三,郑大人这个人吧……你说他是坏人,倒也?不是,对我?还挺好的。不过呢,他跟王京兆还不太?一样。王京兆看个差不多的人都劝人好好过活、读书向善,又?或者做个正经营生?之类。郑大人呢,跟他没干系的,他一个字也?不会多说,更不会多管闲事指点你。现在他开始管我?读书了?,我?心里发毛。悬在半空总觉得他憋着?什么主意?。”
花姐道:“你为他做了?这许多事,虽说坊间?说你做人和气,手里软。据我?看着?,你为他盯着?抄家这一件事没出纰漏就是极大的功劳了?。他待你自与旁人不同。再者,管家管家,管的是什么?第一样就是钱粮,第二样是人事。叫你学?算账,又?叫你读书,这京城官场,你一个外来的,与人来往不知诗书是不行的,他是看重?你的。既看重?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拿这个人去填坑。唉,只有那等傻了?要败家的主人家才胡乱耗费心腹、伤亲朋的心。”
说着?,花姐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他待你,当无恶意?。叫你读书,也?是为你好的。我?常听人说,你这明法科不如?他们明经、进士,先天?就比别人短了?一截,是得好好读书。他兴许是要栽培你,日后叫你做臂膀呢,你可不要懈怠了?。退一万步,就算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你现在多学?一点儿,也?是多长一点本事,日后也?好挪腾。”
祝缨道:“道理我?都懂,想不出他现在憋什么主意?,我?就难受。”
花姐笑道:“早晚会显出来的。又?不是他亲儿子,不会总叫你闲着?的。他现在叫你读书,你就读,多好的机会呀,京城的书本、学?问比咱们老家不知道强多少倍。他要是先叫你学?本事,再好用你的本事呢?你要学?不好,遇到难事儿,岂不是自己吃亏?”
祝缨也?就是跟她说说,道理都是懂的,郑熹肯定是有计划的,但是这种猜不出别人的计划又?要被别人安排的感觉,不是很?好。但是不能跟别人说,同僚们不能讲,父母听了?帮不上忙还要白白担心。跟花姐说了?之后,心里轻快多了?,笑道:“嗯!不但读书,他越不给我?派差使,我?越要好好练本事,嗯!趁没事,把?家业也?置起来。”
花姐道:“正要对你说,我?们看中了?两块地,其中一块倒不是王司直买不起,他是嫌小,有二十亩。另一块大一些,四十亩。两块地又?不相邻,中间?隔一块水塘。”
“有水塘怎么还是土薄呢?”
花姐道:“一年里倒有大半年没有水,也?不通灌溉的水渠,只有个小水沟通着?。要用水的时候,那边人把?口子一堵,一滴水也?不肯流到这里来。纵肯,也?没几?滴的。不修渠,这地就好不起来。”
“那行,就这里吧。”
花姐道:“你也?不问问价,也?不问问怎么经营。”
祝缨双手一摊,无赖地道:“我?没种过地,不懂。”
祝缨对种地这事不大懂,虽然也?是乡下孩子,但她家是没有地的。日常见别人家干农活,略知道一些,至于辨析土地的好坏、潜力、安排生?产等等,既无学?习的需要也?无学?习的动力。只是“略知一二”的水平。以致抄家的时候,她都没有私扣田产揣进自己的腰包。
种田,既苦又?难。她现在的情况,学?这个不划算。
花姐叹道:“好吧,那我?来。总比你强些。”她是个乡下土财主的管家媳妇儿,倒是学?过。
两个没睡,就在帐子里商议了?一回,花姐说:“你给我?的钱还多好些个,我?都给你记着?账。我?看家里干爹干娘日常开销也?不会记账,就都给记了?。再有,你我?名下的田,我?打算都雇人耕种了?,再弄几?间?茅屋。你要闷了?想散心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