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母亲擦擦泪花,又往旁边看了一眼:“你和书仪……”
“已经离了。”
我缓声回答,将离婚证给她看了一眼。
母亲长叹了一声:“也好,也好!”
就在这时,前方响起集结的口哨声
“时间到了!上车吧!”
上车前,母亲恋恋不舍地抱着我:“以后记得常写信回来。”
我重重点头:“我会的,妈,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
尖锐的催促哨声响彻大坪。
我提着行李,随着大部队上了车。
途中,我透过车窗看见政委手里拿着离婚通知单正走向部队。
而我所乘坐的客车已经往相反的方向驶离。
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
我和常书仪,也就到此为止了。
第9章
昌北部队办公室。
常书仪坐在办公位上处理公务。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
她抬起头,刚好看见政委拿着什么东西进来。
常书仪看着政委手上那一张白色的纸,愣住了。
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常同志,这是你的。”
“这是什么?”
政委“啪”的一声把通知单拍到常书仪的桌上。
鲜红的“强制离婚通知书”立刻映入常书仪眼帘。
让她再也坐不住了。
常书仪脸色铁青地站起来,拿起那张通知书。
政委将东西送到,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办公室瞬间就只剩下常书仪粗重的呼吸声。
白纸红字的通知书上,写的东西并不多。
但是常书仪却生生看了十几分钟。
突然,她迈大步离开了办公室,往科学院里走去。
常书仪脸上满是沉郁,脚下生风,平时三十分钟的路程,现在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科学院院内的客车早就开走了。
大院的家属也都散开回家。
此时院内空空荡荡。
常书仪来到陆长赢的办公室。
其他同事都在位置上坐着,唯独陆长赢的办公桌上空无一物。
她走到他办公室旁,低声询问领座的同事王爱萍。5
“你好同志,请问陆长赢呢?”
王爱萍从资料中抬头,如实告诉她。
“你就是长赢的爱人吧?他已经出发去了西部,就在一个小时以前。”
常书仪僵在原地,犹如被一盆凉水泼下,满腔的愤怒泄了个干净。
手中的强制离婚通知书也掉落到了地上。
他已经离开了……?
他为什么不跟她说?那她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常书仪收敛心神,低声问王爱萍:“请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王爱萍闻言,不由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眼神在说:你不是他爱人吗?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可常书仪已经顾不上他的想法了,直直地盯着她,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