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传来轻微的弹动,叶声笙用谴责的眼神瞪他,只是治病而已,就这么同床共枕了,不觉得没有边界感吗?他怎么能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躺她边上?

卧室里是暗的,边澈什么都感觉不到。他长臂一伸,把快要从另一端掉下床的小女人捞进怀里,叶声笙挣扎无果后,两人的身体又重新贴在一起。

边澈搂着她不撒手,煞有其事地说:“我感觉治疗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叶声笙不习惯这么亲密的姿势,笔直地僵硬在他怀里,整个身子都麻了,连喘息都不匀了,只剩一身反骨还在:“你要是真的治不好,就别耽误我,该离婚离婚,该补偿补偿,我这个人很有口德,离婚后也不会说你隐私……“

“混蛋,你的手在摸哪里?”抱怨到一半,脊柱瞬间被电流击穿。

边澈的手掌贴着丝滑的衣料往下滑,眼看就要落到裸露的大腿上,威胁似的:“重新说。”

这个小女人真的什么话都敢说,要不是怕之前的谎言被拆穿,他怎么可能软玉温香在怀还岿然不动。

再治疗个五六次吧,不,还是两三次吧,他必须“痊愈”,再忍就真成神龟了。

叶声笙被人抓住了软肋,改口改得不情不愿:“我只是实话实……”

“啊”

人在黑暗中失去视角,其他感知会变得格外敏感,皮肤相贴的羞耻感一波波传来。

她手指掐紧他的手臂,缩起肩骨妥协,“你会好的,肯定会好的。”

叶声笙上香都没这么虔诚过。

“还离婚吗?”

她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离不离,无论生老病死,富贵有钱,我都不离不弃,这回总行了吧?”

边澈忽略她的语病,气音在晦涩的空气里传来:“行,难为你还记得结婚誓词。”

叶声笙腹诽:作戏而已,谁的结婚誓言不是一样的,他的语气像是她多在意那个誓言一样。

不过腹诽只能让自己爽,不具备任何杀伤力。

边澈渐渐适应了黑暗,看被子边缘那张莹白的小脸,又想起刚刚那个火辣辣的吻,顿时觉得肾上腺飙升,赶快去想公司报表和一些智障提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燥热终于冷却下来,他温热的手掌落在她的腰窝上,隔着衣服拍了拍她:“对了,我有一个好消息想要跟你分享。”

“什么好消息?”

灼热的气息还喷洒在额头上,叶声笙不信现在还有好消息,她整个人快要僵成一块木乃伊了。

“爸爸的病……”

她应激地往上弹,挣扎着要坐起来:“我爸到底是什么病?”

“别急,不严重。”

滚烫的掌心护住她头顶,边澈声音贴在她耳畔:“肾囊肿,我已经安排专家给爸爸做治疗了,你最好还是装不知道的好。”

任何肾病都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是男人都会在意。

叶声笙满脑子已经被“囊肿”占满,这两个字一听就不像很轻的病,她伸手去摸枕下的手机。

边澈早就预判了她的反应,把手机从她掌心中抽离,不动声色地把人重新按回怀里:“别看网上那些庸医的危言耸听了,我今天已经跟院长沟通过,他打包票肾囊肿就是很小的病,甚至连手术都不需要做。”

两人才抱上十几分钟而已,他就已经习惯了怀里的触感,她刚刚只是远离了几公分,空虚感骤然而降。

叶声笙不信,她揉了揉被撞疼的鼻梁,眉心蹙起:“那为什么要去Sant Agositono?”

他胸腔里低低哼笑:“宝宝,你了解爸爸,但是不了解男人。”

宝宝?!

叶声笙如遭雷劈,显然承受不住这个促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