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麦直接乘电梯下一层到自己家,方亦秋则回大院。

临分别的时候,一向大条的郁小麦注意到她的脸色,问,“秋秋,你不舒服吗?脸色好白。”

“没有,可能有点累了。”

“那你回去早点休息。”

两人在电梯口分开。

郁小麦回了自己家。

今晚她得了陈英兰的准许,可以外宿。

洗了澡换上睡衣,她裹着毯子歪躺在沙发里。

大平层空空荡荡,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盯久了,似是能透过建筑横梁看到楼上的场景。

楼上好热闹。

过往每一年的圣诞夜,她通常都能获得郁景明的准许在酒吧多玩半个小时,这一天,各个酒吧都会推出精彩热烈的活动,很多好玩的东西等着她探索。

她在酒吧和商从京玩了个尽兴之后,回到家就往二楼冲

每年圣诞节,郁家二楼客厅都会摆一株圣诞树,树上挂着小灯球,下面摆了一堆礼物。

比楼上商从京弄的要好多了,因为:那一堆礼物不是分别给所有人的,而是只给她一个人的。

她坐在圣诞树下拆礼物的时候,郁景明就坐在旁边沙发上看书。

偶尔嗯一声,回答她的各种兴高采烈的提问。

现在想来,每个圣诞夜,她回家时,郁景明总是已经在二楼客厅沙发上坐着,听到她上楼来,抬眸看她一眼,淡淡地让她去拆礼物。

拆完礼物,她打着哈欠回房间,关门时,总会看到郁景明合上书。

以前从没在意过这些细节。

下意识就觉得,过圣诞,家里有人准备圣诞树和一堆礼物是天经地义的。

今年没有专属于她的圣诞树,更没有专属于她的礼物堆。

必须得想一想他的坏处了。

否则她又想哭。

他的坏处当然不难找,那么多规矩准则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觉得她想独居是跟风!

从小到大一直跟长辈住在一起,她本来就很想尝试独居生活嘛。

气哼哼的时候,突然想起他把大衣落在了这里。

上次保洁阿姨过来,说这件大衣太贵重,不能机洗,给好端端地挂在了衣柜里面。

郁小麦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卧室更衣间,打开衣柜把大衣翻出来,铺在床上,去自己的书房拿了一堆颜料画笔来。

提笔画了个小狗。

也不知是不是颜料质地与羊毛不相容,画了个四不像出来。

气得她又想哭。

身高腿长的高大男人,穿这种长大衣特别好看。

想起在餐厅游廊下,他咬着烟把大衣给她披上,那模样倒有几分平日不常见的野痞。

不知不觉在铺平的大衣上趴下来,侧脸贴着。

大衣上早已经没有了他的味道。

默默地起身,拿起大衣去洗衣房,把被颜料沾污的地方凑到水流下,洗衣液洗手液轮番上阵,使劲儿揉搓,却怎么也洗不掉。

揉得手都红了,那一团污渍变成了五彩斑斓的淤青。

郁小麦气急败坏把大衣往地上一丢,蹲在那儿呜呜哭了起来。

-

元旦假期。

郁小麦和方亦秋整日都在校外自习室自习。

除了要备考期末考之外,她还在备考雅思。

纽约读硕现在变成了一定要实行的计划。

院长最近莫名很照顾她。

除了12月初带她去参加艺术项目外,这个元旦,还打电话给陈英兰,说要带她去参加一个艺术家聚会。

院长和郁家是老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