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地面上,一字一顿地感激道:“老朽……谢过厂督!”
谢秦肆的恩赐,谢秦肆顾着旧情放他一马。
他知晓这屋宅是个锁住他残存岁月的金丝鸟笼,却怎么也无法开口拒绝。
即使东厂厂督秦肆,上挟天子,下令百官,独揽朝廷大权。勃勃的野心,世人皆知。
老岳的心底,却依旧偏袒着秦肆,偏袒着少年时就倔强、坚毅得不似一般人的秦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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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老岳被人请下去后,宗元便火急火燎地从外头进了明间来,气急得都忘记向秦肆施礼,便粗粗地道了声,“此人留着必定会成为一个隐患,督主切不可大意!”
秦肆适才还知晓收敛,自老岳走后,他的面上便又恢复了一贯的傲岸冷然。
他并不应允宗元的话,只是低声道:“他对本督有恩。”
宗元一听便急了眼,“督主曾教导宗元,做大事之人万般不得心软。若是留了他这么一个人,日后怕是要千千万万的东厂之人替他死去!”
秦肆自然是明白其中意思,却还是不由微微地凝眉,叹道:“本督晓得的。”
以他的能力,杀一个人容易至极。
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让曾经的救命恩人死去。
67 情潮凶猛
东厂督府。
青黛正坐于秦肆的暗间之中,这现在也是二人同住的屋子了。
屋中光线黯淡,桌上点着一盏烛火,烛火已经烧尽了一盏,她又拿了新的点上。旁处摆着好些丝线,和几枚光泽流转的上好玉佩。
秦肆近几日在外奔波劳累,似乎一直忧心忡忡。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反正在府里也是无事的,她便决定做条宫绦赠给他。
青黛学着编了两天,编了几条都有些不尽人意。反反复复地拆了又做,眼睛有些疼了便停着歇会。
断断续续地编织着,直至现在,才编成了一根像样的宫绦。
青黛的心里很是欢喜,将宫绦凑近烛灯处,正打算细细打量,查看是否还有缺漏处时,就听见门口处传来一道低凉的男声。
“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