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想走快些,而是她的双腿膝盖处的筋都断了似的,硬生生地疼。
青黛一想到秦肆,就觉得头疼得要命,哪里都不顺气,她便不再去想了。
身体放松了,脑中的思绪也渐渐地明朗起来。
经历了昨夜,她才知道秦肆是个假宦官。却不知他是如何避过宫中宦官的阉割程序,还一步一步走至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若是被别人知道了秦肆是假宦官一事,绝对是对秦肆不利的。
青黛生气归生气,却从未想过要将此事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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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府,昏沉沉的书房中。
秦肆正坐在桌后,面色很是阴沉,眉心微拧着,一丝丝地透露出他隐藏的心事。
半晌,秦肆才沉沉地开了口,“夫人如何了。”
小竹子在桌前俯着前身站着,在秦肆不言语的这段寂静时间里,早就怕得身体发抖了。
眼下小竹子听得秦肆开了腔,他才觉得自己归了魂,立即恭恭敬敬道:“夫人现在在屋中歇息着……小的未见到夫人,听夫人的声音却似是十分痛苦的。”
秦肆眉间的结似乎拧得更紧了,置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厉声问道,“夫人可有说了什么?”
小竹子一抖,心内对秦肆的惧意更甚,把头垂得更低了,颤声道:“夫人说这几日不想出门,也不想见到任何外人。”
外人,指的就是他罢。
秦肆讶然了一瞬,她这般反应似乎是在告诉他,错的人是他似的。
呵……
她与柳侍郎暗生情愫,若是在寻常百姓家便该浸猪笼去。他只让她抄几遍《女戒》,这般容忍她,难道还不够仁慈?
他有些动怒了,怒意已经到了嘴边,一思至青黛昨夜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他又什么都说不出了,半晌才重重地叹气道:“下去罢。”
小竹子似乎松了一口气,赶紧退下。
书房里还未安静下一刻,宗元便从屋外迎了进来,面上笑意浓厚,似是十分喜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