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他竟直接忽视掉秦肆阴沉的面色,大笑道:“督主,那女人的尸首是否还在那小院中?可需属下将其拖下去喂狗?”

秦肆墨色的剑眉深深地拧住,冷冷地看了宗元一眼,似是带着好些责备,“她还活着。”

宗元心想,那女人怎么这么命大,折磨了一天还活着。若是在东辑事厂里,以厂督心狠手辣的手段,没有犯人能活过一炷香时间的。

宗元刚欲呈现上一个计策,就听见秦肆一声叹气,声音变得落寞了些,“去寻碗避子汤来罢。”

宗元闻言一惊,顿时全身都呆愣住了。眼珠子在眼眶里颤动着,似乎是极度不相信秦肆所言。

避子汤,是给那女人喝的?

昨日那般,竟不是在惩罚那恶女人?

宗元面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彻底冷下来,眉毛几乎气得倒竖,冷声道:“督主,您对她未免太上心了。”

秦肆明白宗元的意思,只是此刻的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乏累得很。他没了继续交谈的意思,便闭上眼帘去。

“退下罢。”

宗元眼中闪着恶光,狠咬着牙,脸颊绷得紧紧的,似是十分愤懑不平、却无奈地只能咽下这口气。

待宗元退下之后,秦肆就有些忍不住了。从桌中地柜子里寻了药出来,又脱下了一件件衣裳,直到露出最里面、已经沾了浓血的里衣。

腰部的伤在昨天便已经渗了血,有一部分纱布和凝固的血液附着在一起,纵使他再怎么小心,也会连着脆弱的皮肉一并扯下来。

秦肆疼得很,却习惯性地压抑着自己,半点痛呼声都不肯发出。思绪断断续续的,竟硬生生地想起了青黛那双温柔的手来。

她曾经如水般轻柔地伺候着他上药,那时的他可是一点都不觉得疼的。

他一怔,便将那份涌上来的情绪压抑下去。手上一用力,径直将纱布粘连着的皮肉扯开,未愈的伤口便又见了红。

秦肆随即垂下头来,吐出些沉重的浊气,额头沁出些冷汗,胸腔因痛意微微地起伏着。

似乎只有这股痛意才能让他保持着清醒。

半晌,他的手才慢慢地升向桌上的药瓶。

屋内光线黯淡,投射在他后背上的光影线条不太分明。却依旧能让人看清,他的肩膀、后背上残留着数道红痕。

他像是没发觉的,轻轻动着手,将刺激的药粉撒到伤口上去,接着便是等着那股揪心的痛意袭来……

从背后远远看去,秦肆那般高大的背影竟也透露出些许寂寞的意味。

50 如履薄冰

庭院。

挺拔树上的枝叶皆变得枯黄,懒散了下来,带着满足,带着倦意地从树梢落下,坠入一汪小池当中。

池水在微风吹拂中潺潺地流过来,流过去。它泛起来的波纹,被阳光照耀得黄澄澄地,像在整片原野上流着黄金似的。

只可惜美景无人欣赏,院内的翠翠正一脸忧愁地在门外候着,等待青黛的吩咐。

翠翠本以为青黛沐浴后会精神一些,却未料想她依旧一副疲惫模样。在屋里兜兜转转了好久,却是半句话都不曾提起那位男主子的,似乎也不愿别人提起。

她擦干了沾湿的发丝,便又回床上歇息去了。

翠翠不敢多问,只在门外等着青黛从睡梦中醒来。

她等了一会儿,就见去而复返地小竹子从院外走近,手上还提着个朱红食盒来。翠翠不知里边置着何物,便压低着声音道:“夫人刚睡下呢,可要小点声……你手上提着个什么东西?”

小竹子一听青黛睡下了,便也跟着小声道:“是督主赏赐的补药,我刚从膳房里端来的,还热乎着哩。”

他停了一下,不禁看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