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副模样,倒不似作伪……”
身边柳眠不住道。
沈湘宁凉凉一笑,“是啊,的确不像……”
正因不像,所以她才知道,对方演的太真了。
从前在燕京时,沈庭璋还只是个万事都只知浮于表面的蠢货。
如今竟也像是变了个人。
“那既然他是真心待您,您又想治好青桃,不如就先答应了?”柳眠不知她心中所想,当下便又提议。
这些日子,沈湘宁虽也有给青桃施针和喂药。
却始终不得要领似的,几日下来,虽然让那小丫头病情有所缓和,却一直未有大起色。
沈湘宁没应这话,起身去了客院。
谢珩还在院里养伤。
“大人伤好的如何了?”沈湘宁入了院子,坐下后,先是客气问。
“没什么大碍,快好全了。”
谢珩摆了摆手,瞧着倒的确是生龙活虎起来了。
“听说,你身边的丫鬟中了毒,一直都治不好?”
“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我今日来,的确是为了此事,但不止是为青桃。”
沈湘宁正色开口,话到此处,声音又低下来,在人跟前低语了几句。
“你是说,她所中之毒,与我娘的是同一种?”
谢珩原本还十分淡定,听见这话,却骤然变了脸色,抬眸紧盯着她。
生怕是自己听错了、看错了。
沈湘宁略微颔首,“青桃所中的毒,要比令堂轻许多,也简单许多。”
“……但归根结底,还是有相同之处,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位夫人所中之毒,本就已经是稀奇了。
如今再碰上第二种十分相似的……
若说是出自第二个人之手,她想,不会有那么巧的事。
“原本我还有些怀疑,是不是沈庭璋下的手。”
沈湘宁又轻声说起方才的事,“直到他告诉我,李家府上,养着一个府医。”
那府医不见外人,听他所言,在李家地位也十分不一般。
不管怎么听,这身份都像是有蹊跷的。
“……明白了。”
谢珩很快懂得她的意思,“我这便让人去查。”
“你若此时查上门去,怕是只有打草惊蛇的份。”
眼看他真要抬手叫人,沈湘宁赶忙阻拦。
特别是,若那府医真是当年制毒害那位夫人的人……
他为何躲在李家,缘由便十分明显了。
越是谨慎的人,越不能让他瞧见半分风吹草动。
“我来同你说,是想让你先知晓这个消息。”
沈湘宁抿了抿唇,不等他开口,又接着道,“方才在前厅,沈庭璋便说了,要替我把他请过来。”
“咱们且先看看,他会不会把人弄来。”
便是不会,大不了便是她往栾州李家去一趟。
到时见了人,对方便是真脱不了身了。
“那位夫人中毒太深,又过去许多年,实难追根溯源……所以不管是我还是陆老头,有许多药都不敢随意用,需得斟酌再斟酌。”
“这次,若真能把人抓来,从他手里拿到毒方和解方,说不定,便能开出新的方子来,把人治好。”
就更别说……
她觉得,谢珩定是一直以来,都在追查背后真凶的。
那制毒之人,便也是条极重要的线索。
“……多谢你,替我考虑这么多。”
谢珩慢慢冷静了下来,语气稍沉,认真地看她。
“大人也帮过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