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宁色厉荏苒的模样总算缓和下来几分，半信半疑地盯着他，“当真不是你？”

“当然不是！”

沈庭璋坚定摇头，认真看着她。

“你是我亲妹妹，我怎会用这种手段来算计你？”

“……是我多疑了。”

沈湘宁微垂下头去，率先软了语气，却也开始哽咽起来。

“我也不想这样，可青桃是从你们手中送回来的……”

“她不仅是与我一同长大，还几次救过我的命……现在却被人害成这样，大夫也无从医治……”

“我心里实在着急，所以才……”

“我明白，我明白。”

沈庭璋忙点头，转过头来安抚她，“这也不是你的错。”

“只不过现在，既是重病当前，那就该先把人治好才是要紧。”

“至于是谁下药，待到日后再慢慢查就是了。”

第188章 除了恩情，再无其他瓜葛

“你说的我自然也明白……”

“可这几日，为了能治好她，几乎整个晋州能用的大夫全都请来了，却还是毫无起色……”

“那小丫头怕是只能一直这么痴傻下去了。”

沈湘宁越说越难过，眼眶越发红了。

“我上回同你说过，如今我们都住在娘的母族，李家中。”

沈庭璋斟酌了片刻，方才认真开口，“李家府上有位养了许多年的府医，听闻从前是自燕京大内出来的，医术十分了得。”

“若有他能帮忙医治，或许，你那丫鬟的毒还有转圜余地。”

“真的？”沈湘宁面上划过几分惊喜。

“我怎会拿这种事来骗你？”沈庭璋无奈道。

说着，又是话锋一转，“只不过，那位府医素来脾性古怪，李家也不愿珍宝外现，所以有个规矩”

“只让这府医给李家的人瞧病。”

“所以你的意思，还是拐弯抹角的要让我回去。”

沈湘宁瞬间明白过来，眼底那点喜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反倒有股被算计了的恼怒。

“我并非想用这个胁迫你……只是实情的确如此。”沈庭璋苦笑起来。

“娘终归是外嫁女，如今回去投奔娘家，能被收留已是不易，也说不上什么话。”

“想替你请那位府医出来，怕是不可能。”

“除非你回去，回到李家住下，你便也算是半个李家人，他们再有不愿，也不会拦着府医不让你用。”

话里话外，说的极其周到。

沈湘宁捏了捏拳，紧咬着唇别开脸去。

一副心有犹豫却又不愿妥协的模样。

“我知道你不愿，我也不想再勉强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沈庭璋眸底划过几分黯然，强撑笑意道，“这样吧，如今自晋州去栾州的路也通了，我让人快马捎封书信回去问一问，看能否将那位大夫请来……”

“给你身边那丫头瞧一回病。”

“当真？”

“当然是真的。”沈庭璋即刻点头，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

“湘宁，不管你信不信……”

“我是真心想补偿你。”

“还有娘，她虽从前做过不少糊涂事，如今心里，却也是真真切切在记挂你的。”

沈湘宁眼底隐有动容。

沉默片刻，最终也只是扯开话题。

“……此事，也算我欠你们的人情。”

“若是能治好青桃，你们想要什么谢礼，我都给。”

“我并非是为了这些……”

沈庭璋还想解释，又知她大约是不相信，止住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