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听也不像靠谱的。

最后这一批人,怎么来的,便被怎么原样“请”了出去。

安奕廷面上满是尴尬,轻咳一声,“这些人不行……我们就再换一批。”

“偌大的晋州,我就不信,真没有一个大夫能治!”

“……好。”

沈湘宁微顿片刻,才又点头,认真道:“多谢你。”

“你也是我……咳咳,不必说这些。”

安奕廷下意识想接一句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摇头。

“我这便到外头去,多给你物色些大夫来!”

他说做便做,转身出了门去。

到了夜间,竟又带回来十多个大夫,老的少的都有,皆说是医治疑难杂症的好手。

这些大夫中,有的瞧不出问题来,便讪讪领些茶水费走了。

有的道是瞧出了问题,受了高额的诊金,才开出一副方子来。

沈湘宁便也不拒绝,让人给了银子,取了药去煎。

“小姐,方才不是才给青桃姑娘喝了您让煎的药吗?”

“现在又喝一副,会不会冲撞了?”

药是柳眠送来的。

她一边端着药碗走近,还不忘忧虑道。

“可不止是冲撞。”

沈湘宁把药接过来,仔细瞧了瞧。

用药剂量一塌糊涂,更是半点对不上症状。

“这一剂药下去,怕是没病的也得喝出病来。”

“这……”

柳眠骤然瞪大了眼,“那您为何还要……”

沈湘宁没回应,端着碗起身走到床边,直直将其淋到了花盆里。

“吩咐下去,之后下头的药还是照常煎。”

“若还有其他大夫能给青桃瞧病,也都只管请来,银子不是问题。”

至于煎好的药,到底要不要给人喝,又是否喝了下去,便只有这房里的人知道了。

“……是。”

到这一步,柳眠哪里还能听不出她心中是另有所图,当下没再多问,应声下去了。

府上大夫流水似的来了七八日,外头才有小厮传来消息,道是沈庭璋又来了。

这次,沈湘宁二话不说便见了他。

沈庭璋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见了人,满是关切地看着她,“前些日子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到底是真心让我考虑……还是故意拖延了时间,用了腌臜手段,想逼我就范?!”

沈湘宁却是一副怒极的模样,抬手便摔了桌上的茶碗,紧咬牙关。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庭璋面有迷茫,“我上回所言,字字句句都是真心的……”

“我知你那婢女与你一起长大,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

“捡到她后,便马不停蹄给你送回来了……也从未想过,要借她来要挟你半分,这难道还不够证明我的心意吗?”

“你是送了青桃回来不错。”

沈湘宁深吸一口气,“可她回来后,便一直都是一副痴傻的模样!”

“这几日,府里请了无数大夫来瞧,都说她是中了毒,却也没法治好……”

“她是从你们手里回来的,难道不是你们下的毒?”

“想借她来胁迫我就范,将茶铺的产业全都拱手让给你们!”

见她激动至此,沈庭璋眸底也有几分诧异划过。

但很快,又被掩盖过去。

他蹙眉辩解道,“你那丫鬟,当日我捡到她时,她便已是这样了……”

“至于在遇到我们之前,到底遭遇过什么,是中了毒还是被吓坏了,我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