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如赵玮海那般被当场削掉脑袋。
丛林的刀被邴温故征用了, 他没敢上前去要,而是冲上去空手抓人,也不肯原地傻站着。
那些前一刻还叫嚣着跟邴温故叫板的粮商们这一刻腿都软了。
邹东家还能勉强站立,韩东家已经双腿面条一样,根本支撑不住身体,直接瘫软在地。程东家在被衙吏从地上抓起来的那一刻直接吓尿了。
邹东家虽然还能勉强站着,但是双腿抖成面条,根本无法靠自己独立行走。他被两名衙吏架着,粗糙的往府衙的方向拖行。
邹东家只觉得那不是通往县衙的路,而是通向往生的黄泉路。他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好像没有脑袋似的。
“大人,邴大人!”邹东家哀求道:“小人愿意降价,求大人饶小人一条命。大人说多少钱,小人米铺里的粮食就多少钱!”
韩东家同样被拖行着,他跟着鬼哭狼嚎道:“大人,小人愿意把米铺里所有粮食都无偿捐赠给大人,只求大人不要削掉小人的脑袋。”
“小,小人也是。”程东家觉得他已经大声喊出自己想说的话。实际上他被吓到只是在喉咙里咕噜两个无意义的音节。不仔细听都听不到,然后就白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所有粮商都在一片哀泣的求饶声中被带走,邴温故留在最后,他深深望了眼南锦屏,在南锦屏回以微不可查的点头后,大踏步跟在衙吏身后离开。
人群缓缓散去,只留下一滩血迹,就连赵玮海的尸体都被衙吏们收走了。一切都似没有发生过,可是一切却又真真切切的发生了,深深烙印在所有人心目之中,永不可磨灭。
南家人和邴家人跟着众人离开,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南锦屏没有跟上来。转过头就看见南锦屏静静杵立在原地傻了呆了一般。
南锦屏不知道何时满脸泪水。不是恐惧,更不是矫情。
在这一瞬间,那些似真似假,似梦似幻的景象突然变得无比清晰。清晰的好像南锦屏曾经亲身刻骨的经历过,忽然间南锦屏就明白了邴温故不同于他人的情感,那份竭尽全力压抑下和平手段下真实的狂躁的暴力,明白他扭曲而疯狂的爱情观,明白了他入目无他人,四处皆是他的炽热而热烈的爱。
梁氏看着站在原地无声无息默默流泪的南锦屏,不知道他心中复杂的碰撞的激烈情绪,以为他被邴温故突然的狠戾吓到了。
梁氏急忙安慰道:“锦哥儿,你别哭,别害怕大郎。大郎对你什么样,你知道的啊!他绝对不会这么对你的!”
苗氏一把抱住南锦屏,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南父从后面抱住母子二人,无声地给予二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