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心疼地看着自家孩子,柔声安慰道:“锦哥儿,别怕。”
邴父这时候也待不住了,他跟着为自己儿子辩解道:“锦哥儿,大郎这是被气疯了,才会激愤之下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大郎他是真的想做一个好官,为了百姓,他甚至肯放弃为官者的尊严,向一向被官员看不起的商贾低头。就知道他有多在意百姓,所以才会太过气愤,做出……他对你肯定不会这样的。”
南父异常坚持道:“亲家,你别说了,让我儿子冷静冷静。锦哥儿虽然出生乡野,养的粗糙,但是这种杀人的事情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会害怕正常的。让他先跟着我们回南家,冷静下来再说。”
邴四郎急的抓耳挠腮,“哥夫,你知道的,我大哥他一直待你如何。咱们从村里到汴京再到吉县,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便是那日进斗金的万花筒生意他都给了你。可谓对你掏心掏肺,在四弟看来真的只差没把心掏给你了。这一次是意外。”
南大郎这时候开口道:“我记得在和锦哥儿成亲之前,弟婿就曾经闹过一次,那一次是和你这个亲兄弟,似乎也是差点杀人。”
邴四郎几次张嘴,不知如何解释,毕竟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梁氏、梁父、邴四郎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邴二郎笨嘴拙舌,才跟着家里做生意,不知道该怎么花言巧语的解释,只会讷讷道:“不会的,大哥那么稀罕锦哥儿,再怎么生气都不会对锦哥儿动手的。”
苗氏道:“锦哥儿受惊了,先让他回娘家待几日,余下的以后再说。”
邴家正不知道该怎么劝,南锦屏却已经从苗氏和南父的怀里钻出来。
“耶娘,儿子没事,也没受惊,不用回家去。我这个时候得回家,温故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若此时跟你们回南家,我怕温故多想,会分神。”
这一瞬间,苗氏深刻体会到了南锦屏写的话本子中描述的爱情脑是什么模样了,就她儿子这样。
南锦屏目露担忧,“赵玮海无论怎样都是圣人亲口封的官员,就算有错,温故也只有把人暂时押解的权利。至于怎么处置还需要写奏折请示圣人,现在温故突然把人杀了,圣人那里还不知道要怎样怪罪呢。我得回去同温故商量解决的办法。”
邴家人和南家人同时沉默下来。
苗氏道:“那阿娘陪你在邴家住几宿吧。自从你出嫁后,咱们娘俩还没一起住过呢。”
这个要求,南锦屏没有理由拒绝。南父不放心,想要跟着,被苗氏摇头拒绝。
苗氏跟着邴家人回到府衙后宅,这时候邴大娘领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邴五郎和邴三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大家的气氛很诡异。
邴五郎傻乎乎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跟死了人一样。”
梁氏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毛道:“夫子布置的课业写完了吗?就在这疯玩,还不赶紧回去学习!想当初你大哥学习那会儿条件多艰苦,那有你们这种优越的条件。如果这样你还考不上秀才,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邴五郎和邴三娘被梁氏大骂一通,灰溜溜回房间学习去了。
路上,邴五郎莫名其妙道:“阿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这么暴躁?”
邴三娘摇晃着小脑袋,小大人一样道:“肯定是出事了,应该和大哥有关系,否则哥夫和婶子还有咱家人不会那副模样。”
邴三娘摸着下巴,思索道:“至于什么事情?你刚才说什么阿娘炸了的,死人?绝对不会是南家出事,否则哥夫和婶子不会出现在这里。”
邴五郎静静听着邴三娘的分析,似懂非懂。
“难不成是大哥杀人了?”邴三娘忽然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