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声,心道苏重墨如今所受的真是比自己当年好多了。

他喝了一口酒,正要起身,忽然胃部一阵翻天覆地的疼痛。

「唔……」他一把捂住嘴,脚步也变得踉跄了起来,旁边的小太监见了,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苏长卿满面是汗,脸色也变得蜡黄,他挣扎着走了两步,到底是受不了胃部的剧痛,张口便呕了起来。

看见暴君吐出一大滩血,扶着他的小太监吓得面无人色,顿时尖叫了起来。

「快来人啊,来人!传御医!陛下吐血了!!」

「陛下,您早年就有胃疾,如今仍嗜酒如命,长此以往难免伤损,还望陛下以龙体为重,能戒酒禁食。」

御医替苏长卿诊了脉,惊愕地发现对方看似强壮的身体竟已虚耗至此。

苏长卿自然知道自己的胃病,当年做奴隶那段日子太苦,又带着苏重墨这个拖油瓶,他不得不省下自己的口粮给儿子吃,久而久之饿也把胃饿坏了。

他冷笑了一声,勉强坐了起来,接过茶杯漱了漱口,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茶水。

「知道了。朕会少喝一些酒的。」

其实苏重墨一直都在劝苏长卿少喝酒,可是心中烦闷上头他又如何忍得不喝?

想起昔日苏重墨劝解自己的片段,苏长卿心里倏然生出一丝柔软来。

不知那孩子在冷宫过得还好吗?自己那样吩咐了下人对他严加看管惩治,他还能熬得住吗?

想到这里,苏长卿唤了下人过来。抠\q@u[n23$灵>六}9二@3_9"六<

「带朕去冷宫看看太子。」他勉强站了起来,稍一动弹胃部仍是火辣辣的痛。

身边的侍从赶紧上来扶住了他,「陛下,您龙体欠安,还是改日再去吧?」

苏长卿一听这话,随即扭头冷冷地瞪视了那不知好歹的侍从一眼,顿时吓得对方跪倒在地。

「摆驾冷宫!」

苏重墨前几天又挨了一顿杖责,杖责比起鞭刑来可厉害多了,三番四次的杖责下来他的双腿已是连走路都难,每日只能强撑着扶着墙走上几步。

好在福公公看他的确伤得厉害,也知道他大概真是靠个人之力无法完成那么多交待下来的事,竟大发慈悲地减去了许多杂务,让他这几日只要好好涮洗干净各处送来的马桶则是。

苏重墨的手镣脚镣已于前几天取了下来,下镣的那一天他自己都不忍去看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足腕部。

现在他穿的衣服也被收去两件,只能勉强御寒,哪还有多余的布料可做包扎呢?

苏重墨无奈,也只好任由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露在外面,浸洗在粪水之中。

涮马桶这活本是坐着好做,可他的臀上大腿上都布满了伤口,且不说睡觉时都不敢躺下,他如今又如何敢坐,只能勉强蹲着忍着各种恶臭擦洗干净一个个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