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宫中只剩下自己和三个抽大风的倒霉男主,洛观宁已然隐隐感觉又有点想吐血;待到第二天早朝上他作为太子监国,看着身旁笑眯眯的死狐狸和殿上目光沉沉看着他的谢太傅时,那点吐血的情绪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

还好,瑜王主动领了荡定西南众山匪患的任务离京,要不然他可能真的撑不到他那便宜爹驾崩,就先一步驾鹤西去。

又过了半月,被迫在小世界当社畜的洛太子心累将锦狐狸拒之门外,将自己关在尚书房内。

今日各部递上等待过目的折子颇多,他耐着性子处理了大半日,直到明月高垂,才颇头晕眼花自繁重的公文中抽离注意,越来越搞不懂自己在这个小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结果才端起桌边的苦药喝了两口,却敏锐听到窗棂发出几声些微声响。

太子殿下登时警觉抬头,一张苍白病弱的脸叫披着的育阳染狐皮大氅一衬,愈发显露出妖异十足的昳丽。他长眉微皱、撩起漆黑浓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却看见本该在外剿匪的瑜王动作灵巧灵巧,大摇大摆的自窗翻入书房之中。

青年身姿俊朗、动作潇洒,活像是翻过许多闺阁院墙的那个登徒子。而身为登徒子幽会对象的太子殿下看清那疯货之后,不禁唇角微抽,甚至懒得去问对方何时回的京,便直接将手中瓷碗对人砸过去。

“滚出去!”

瓷碗“当啷”砸碎于地,洛观川见状,便眨了眨眼抬起头。

他一扫往日故作的爽朗笑模样,而是利用起无害长相的优势,可怜兮兮一垂眸、黑沉眸子便巴巴地望向自己面色不虞的美人皇兄,可怜兮兮开口:

“兄长,小川知道错了。”

这小疯子惯善伪装,此刻便故意装着可怜,企图以此勾起对方鲜见的同情。他也确是看上去清减许多,原本还有点稚气的面部轮廓都瘦削出愈发硬朗的线条。

瑜王宝贝极了地捧着怀中缠着红绳的匣子迈步到桌前,便给显然还在气头的洛观宁献宝:

“我为了给兄长寻这支老参补身子,险些死在西南深山,再也见不到兄长了……哥哥,你疼疼我,好不好?”

……

“疼疼你?”

洛观宁接过那匣子,打开后垂眼瞧了瞧,而后撩起那双狭长漆黑的凤眸,就看着瑜王微微勾唇一笑、嗓音冷越反问。

他长得实在很好,不笑的时候眼尾眉梢微挑,看上去又妖又艳、鬼气十足的冷醴;此刻竟罕见对着青年露出了如此表情,恍如蝶羽般浓密卷翘的鸦睫细细轻颤、便遮掩眸底些微莹莹的疲怠水意,就连那一线浅殷的软唇都勾起了点儿……

叫洛观川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眼神微凝、喉结上下轻轻滚了滚。

小疯货却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又见自己兄长竟然笑着对他抬起手。洛观川登时有些惊喜地睁大黑沉的眼,心脏都因兴奋而微微跳快起来之时

太子殿下却登时收敛了眉目间的轻笑,随即手掌抓紧他的发尾、表情阴沉得用力扯下!

“……嘶!”

尖锐的刺痛登时叫瑜王眉头紧皱、闷哼出了声。洛观宁有点遗憾身边没带个刀子什么干脆捅对方个对穿,便松开手指间都叫他方才拽掉的好几根发丝、冷哼着反问:

“本宫这样,可算得上疼你?”

若是换成别人,叫心上人如此戏弄,多半也会感觉到点儿难堪或者伤心,然而瑜王殿下是何人物?他垂眸看了看自家兄长苍白单薄的掌心中,属于他的几根乌黑发丝,竟全无半分不快,反而眸色愈发亮起。

洛观宁一瞧那疯货的眼神,便不由得眉心一跳,隐隐感觉有点不好。

却不待他沉下脸再骂对方两句之时,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