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怎么才来,小宁好想你……”

青年难耐咳着开口、嗓音中却竟染着微哑的委屈。谢雪枝心跳陡然加快,因为对方望过来的那双染着欣喜的长眸而头脑发昏、几乎疑心自己陷入一场过于美好的清醒梦。

他温润眉眼陡然一亮,心却愈发因对方可怜可爱的模样软了下去,那本来触向美人睫尖的手掌转而向下,正欲摸着对方汗湿侧脸温和安慰两句之时

紧接着,听到的却是对方神情恋慕望着他与胞妹五分相似的脸、轻轻唤的一声:

“……阿姊。”

谢雪枝表情一怔,伸向洛观宁侧脸的手掌霎时顿在原地。

然而床榻上泛着高热的病美人竟主动迎了上来,灼烫细腻的面颊紧紧贴上男人停在半空的手,如贪慕接触的可怜狸奴般轻轻地蹭,漆黑妖瑰的凤眸痴痴看着太傅的脸,视线偏执至极、竟半刻也不舍得挪开目光。

这暴戾恣睢的华贵太子,也只有在面对谢棠梨时,才会露出如此脆弱可怜的模样。

他用那样撩人的眼神看着对方,似是万般深情;脸颊乖巧蹭向对方掌心时,早被冷汗浸透的里衣松垮垮贴紧玉润胸膛,纤细脖颈间亦是一层蒙着莹润光泽的薄汗,叫那精致喉结滚动时色情模样、衬托得愈发惹人口舌发干。

美貌的太子便昂起一张仿佛还没太傅手掌宽大的、妖异靡艳的脸,面色病态浮红、软唇胭肿,乌黑长发轻拂间、浓睫颤颤如蝶翼,看向男人、嗓音轻哑恳求:

“小宁难受,阿姊再亲亲我好不好?”

……

洛观宁是真的烧到有点糊涂了,他喝下药后恢复了点力气勉强能睁眼,却不成想看到女主在照顾他。洛社畜也来不及想女主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东宫,第一时间尽职尽责来表现自己的痴情人设,装着可怜卖起惨来。

他想女主怎么也不会真亲他,多半会是被他吓得又落荒而逃,早已做好被人给抗拒推回床榻上的准备时……

却不想对方竟然眸色一沉,随即抬手扣紧他的下巴、覆身压下!

这样一个又粗鲁又焦躁的吻,将洛观宁惊得当即慌了神,却正好叫人抓住时机、火热舌尖顶入忘记闭上的齿关长驱直入,在染透了苦涩药味的嫩热口腔内扫荡侵略;可怜的太子殿下叫人亲的呜呜直喘、连气也忘记去换,唇舌激烈纠缠之间,甚至自那酥烫刺痛的摩擦之中品尝到一丝甜腥血味。他不禁双眸难耐蹙紧、漆黑凤眸愈发潮湿起来,抬手抗拒无助地推了推对方压在他身上的平坦胸膛

这病弱的美人叫人亲的呼吸不畅、眼尾泛红,暧昧的“滋啾”细微水声回荡在灯火煌煌的东宫寝殿;才被吻了没多久,本就发着高热的太子便又叫人给欺负得眼前发黑,连挣扎的力气也逐渐没有,再次陷入沉沉的昏迷之中。

……

待到再有意识的时候,高热已退,到了第二日晌午。

洛观宁悠悠醒转、吃力撑开发沉的眼皮。他揉了揉依旧一蹦一蹦胀痛的额角、吃力挪动无力的四肢自榻上坐起身后,还没来得回忆自己生病前发生的事情,眸光却敏锐瞥到一旁男人的身影。

他微微一怔,漆黑凤眸斜睨着看过去,正看清单手执书、坐在床榻边的谢太傅。

东宫是太子宫殿,布置自然奢贵辉煌、彰显皇家威仪。

因而即便是白日,寝殿内依旧一片金贵辉煌之姿,微风浮动间、带着满室清润微凉的龙脑香;却在这华贵东宫之中,谢家这枝遗世独立的芝兰玉树气质冷淡温润、像是尊端坐的玉雕神像。

谢雪枝尚且一身昨夜来寻洛观宁时的月白常服,墨发整齐束入莲花纹玉冠内;他见榻上的太子醒转,便微微探过身、手掌覆上对方苍白额间。

男人抬起乌润的柳叶眼,沉静地看向他、温声开口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