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的唇,妖艳张扬的面容上表情也不好看。但到底太子如何也不是能得罪的人物,她便强行笑了笑,转移起来话题:

“太子殿下近来贵体可好?前几日家父送来的书信中还提及您的旧疾呢,说是寻得一位神医,也许……”

“用不得他操心,本宫好得很,暂时死不了。”

洛观宁一句话便将虞荔堵得险些没喘上气,他却毫不关心收回了眼,转而垂下眸,去看被他护在身后、依然跪在原地的谢棠梨。

只看了一眼,本来平静的面容突然细眉紧紧皱起、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只见谢棠梨原本一件素淡清新的蜜蕊色罩衣外,赫然染了大片脏污茶渍,此时虽然水痕已经大半干透,然而衣衫也是被泼的又脏又皱,显然是女子之前被刻薄对待了一番。

“谁做的?”

病弱太子面色沉沉、冷声发问。

虞荔一瞧青年的脸色就心下一跳,她又勉强笑了笑,正欲开口给圆过去,却见对方突然将漆黑暴戾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这娇滴滴的宫妃哪见过如此厉鬼似的眼神,当即被吓得喉咙一埂、呆站着忘记说话。却就这瞬息的功夫,那气质华贵的病弱太子竟就果断拿起旁边桌上的茶壶、迈步向前

直接将一整壶凉透了的茶水,兜头浇在了眼前盛服华妆、娇倾国色的妃子身上!

冰冷触感清晰自发丝而下湿淋全身,虞荔当即又气又惊、不免尖叫出了声,她眼前叫流下的茶水完全遮掩住无法视物,只能胡乱抬手挥舞反抗。可这样毫无章法的动作又如何能阻止洛观宁的举动?

病弱太子沉着脸将这华容婀娜的美貌妃子浇成一只狼狈的落汤鸡后,才抿唇将茶壶摔碎在地。

一声清晰碎裂响声中,虞荔终于得了解脱,她抹了抹面上的水痕,一抬手却见掌中几枚茶叶梗,表情登时更为难看。这自恃美貌的宫妃平日最宝贝自己的气度与这张脸,怎么咽的下如此大庭广众下的羞辱?当即也顾不得再伪装什么客气,昂起一张妆容花晕的脸,怒瞪向眼前的青年:

“太子殿下!”

她气到话都快说不出来、鼻翼拼命翕呼间,气急败坏地用自己身份训斥:

“我好歹是你父皇的皇妃,算得上是你的长辈,你竟敢如此对我?!”

却不想太子听到她此语后,本就不虞的神情愈发沉了下去。

青年猛然抬手,苍白纤细、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紧虞荔指向他的手腕,直抓的对方吃痛尖叫,才垂低秾黑至极的长睫,冷声反问:

“虞荔,你区区一介妃嫔之身、三品尚书家的女儿,也配自称是本宫的长辈?”

他甩手将人推摔在地后,才皱眉拿出锦帕、碰过什么脏东西一般细细擦过自己的手指,狭长凤眸极冷且凶、以上位者的傲然气场压制得倒在地面的妃子大气都不敢喘,才又嗓音冷清得威胁道:

“再有下次,我就直接剁了你这只手。你猜父皇到时会帮你这个替代品打抱不平、惩罚于本宫吗?”

……

虞荔闻言,本就狼狈的面色瞬间黑了又白,她咬紧被吓到失去血色的唇,心底气恼到恨不得杀人,却也清楚知道,自己不过是与先皇后三分相像才有如今的地位,又有如何能力可以撼动对方这个先皇后独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