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眼听的很认真，阴影遮挡的视线下，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直到手机摔碎在地发出的脆响，才将他的注意拉回现实。

“……原来如此。”

男人轻轻的自言自语。

他竟然直到此刻，才知晓洛观宁那淡薄到几近于零的性爱观念的真正成因。

家境优渥的富家小少爷，三观尚未定型的少年时期，一定对成年人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信任。

尤其是在家族企业破产后、父亲突发疾病去世，生活环境一落千丈，绝望感会令少年如溺水的人一样缓慢窒息。

周围最后可以依靠的大人，是他唯一的浮木。

于是他很信任、或者说是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信任对方，即便被人当成卖相漂亮的商品交易、即便被人如对待情趣玩偶般把玩。

也许他在某一个瞬间，也会因身体本能的厌恶而对这些行为感到疑问，但大概很快，他又会说服自己……

大人总是正确的。

所以不正确的只会是他。

……

“真是错的离谱。”

方以安深吸一口气后摘下眼镜、揉了揉紧皱的眉头，语气疲惫而懊恼，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说洛观宁。

许川大概是全场唯一一个没有对洛观宁产生什么错误误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