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探的心口上。

他坐在原地,手放在课桌上缓缓收紧了,手指十分用力地掐入了掌心之中疼痛感消弭了一部分的忐忑不安。

白马探心中升起了一种无比微妙的感觉就像是心中的隐秘被人当场给撞破了一样,他整个人都局促不安起来。

尤其这个人还是他十分在意的人。

“那个,”等苺谷朝音走近了,白马探才眼神犹疑着开口,“我……”

他话还没能说完,便感觉到了微凉的触感。

苺谷朝音伸手手指,将指尖在他的眉心很轻地点了一下,是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微的触碰,柔软的感觉一闪而逝,快的白马探没能来得及牢牢抓住,再烙印在心口之中。

“这里是公众场合。”苺谷朝音轻声说,“你忘了吗?要叫我弥良才可以。”

微凉的感觉慢慢地蔓延,又被他的体温浸染地变成了微热的温度,裹挟着温度一并从空气之中传递而来的,是很淡的山茶的气息,混合着青松的味道,像是雨后的初晴。

连带着白马探眼中的世界也骤然放晴了。

因为那句被纠正的称呼,白马探的眉毛慢慢地蹙了起来这件事让他相当反感,却不是因为苺谷朝音。因为那个根深树大的组织,他最重要的人跨越海洋,来到日本,却在同龄人还在读高中的年纪就成为了公安的卧底,战战兢兢地潜伏在组织之中,不知道哪天会不会因为卧底身份的暴露而被组织追杀处决。

作为弥良,对于苺谷朝音而言实在是一件太过辛苦的事情。

苺谷朝音垂下眼去看白马探,白马探却没看他,睫毛下坠着掩住了红棕色的眼瞳,他的唇线紧抿成一条平直的线,显然并不高兴。

他慢慢地,用手指的指腹抚平了白马探眉宇间的折痕。

白马探愣了一下,他倏然抬头,苺谷朝音却很快便收回了手,只剩下在眉间烙印下来的、滚烫的灼烧。

几乎是下意识地,白马探抓住了苺谷朝音的手,将那根修长而白皙纤细的手指攥在了掌心之中。

苺谷朝音愣了一下,和白马探对视了。

呼吸在这一刻都几乎停滞,这并不宽阔的空间中骤然静谧了,两人长久地对视着。

白马探的呼吸被强行控制着放地平稳了,他抿了抿唇才开口:“我不是小孩子了。”

刚才的动作当然亲昵,因为苺谷朝音经常对年幼时的他那么做,那个时候他还是个身高刚到苺谷朝音胸口的小孩。

但现在完全不同。

从小一起长大的、总是和他在一起的、永远你爱纵容他的兄长,但他不想再永远被当做长不大的弟弟。

没等苺谷朝音做出回答,白马探便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