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有些艰涩,声音也?不住地沉下?去,“他那时候好像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声音……”
“你说什么?”
这句话如惊雷在平地炸开,每一个方宜都听得?懂,和那个名字连在一起却无法组成意思。
周思衡指尖有些抖,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像是鼓起勇气,才?能再次回忆那个画面。
记忆里,嘈杂的取药窗口前?,郑淮明的侧影是那么单薄消瘦,神情阴郁低沉。若不是周思衡对他的眉眼熟悉至极,断认不出他是那个几个月前?还站在主席台上意气风发的人。
他生疏地比划着手语,试图解释什么,窗口的医生不耐烦地指着病历本上的东西说话。可?郑淮明始终茫然地盯着他的嘴型……
“我绝对没有认错……我站在上行?的电梯上,人很?多,根本走不动。我看他没拿药就往外走,我一边喊他的名字,一边往下?跑去追,但最终也?没追上。”
醉酒 他不允许她做醒了以后会后悔的事……
走出茶社, 繁忙的十字路口,早春的阳光明晃晃地照下来?,恍如隔世。绿灯亮了, 可方宜的脚步没有抬动,四周的一切建筑都?那么熟悉,她却一时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巨大的冲击让她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迷茫地望着面前的车流。
郑淮明生病了?可如果是疾病, 他又为什么要连周思衡都?隐瞒,用借口来?掩盖?
方宜不敢相?信,那个向来?强大的、能掌控一切的男人, 竟曾经失声,彻底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周思衡临走时的话还萦绕耳边:“后?来?我旁敲侧击地问过他几次,他都?用借口掩饰……我想,他应该有自己的理由吧。”
“在老郑身边,能帮他的人就只有你了。其?实你回来?以后?, 我有想过告诉你, 但你结婚了,又对他是那样的态度,我怕……”
方宜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她心?里很乱,胸口像堵了一团缠绕的毛线,怎么也?找不到线头, 只能迷茫地胡乱拉扯, 引得一阵阵刺痛。
直到接机的时间快到了, 她才匆匆打车去机场。
走近约定的出站口,方宜一眼就看到了郑淮明。他站在人潮中,一身简洁的深灰色大衣, 身形高大挺拔,如同?一棵落雪的青松,清冷硬朗,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她正?想叫他,却见两个年轻的女孩跑上前,将手机屏幕递过去,几分羞涩地问着什么。
郑淮明偏过头,认真地思索后?,抬手指了指背后?的方向,耐心?地回答。他神色温和,方宜甚至能想象到他说话的声音,是记忆里不急不缓、条理清晰的节奏。
其?中高个女孩眼里满是期待,举起手机,又说了一句什么,似乎是在要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