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明,“我做过两次,都没有你做的好吃。”
她刻意挑最简单的饭菜让他来“照顾”自己。
“再?炒两个菜吧,买一点牛肉和青椒……”
方宜阻止:“不用了,我最近减肥,就喝粥。”
郑淮明了然她的小心思,心尖柔软,无奈地笑?了:“好。”
但晚饭就喝了一点粥,深夜半梦半醒间,方宜还是感觉到身?边的床榻克制地动?了动?,随即是卧室门轻轻开合的声音。
她警觉地追出去,只见?郑淮明弯腰伏在洗手池上,用哗哗的水声掩着,吐得极其艰难。
方宜连忙架住男人无力下滑的身?体,掰开他抵在胃里的手腕,用自己的手覆上去轻揉:“慢点,别太用力……”
粥都吐干净了,胃里只剩胆汁和酸水,郑淮明还在止不住地呕逆。宽厚的肩膀在她怀里颤栗,方宜轻轻替他顺着后背,心疼地安抚:“不能再?吐了……这?样太伤胃了,郑淮明,深呼吸……”
不过是一点瘦肉粥而?已?。
住院那几天,她喜悦于他能吃下东西,还煮过鸡汤、馄饨、炖牛肉。郑淮明为了让他安心,甚至吃下不只一碗,不知道夜里一个人该是何等的辛苦……
好不容易停下来,方宜接了温水给他漱口?,又小跑着去找药。
视线里女孩急得拖鞋都只穿了一只,入口?的水是那样温暖,郑淮明咽下一口?,只觉身?体里的疼痛也没有多难熬了……
回到床上,他侧身?将她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仿佛永远都不愿松开。
方宜能感觉到那股力量,被熟悉的气息所包裹,轻轻牵住郑淮明的手,安心地睡着。
第二天中午,她就接到了柴惠大学?同?学?的消息。
当年郑泽在海城人民医院有过断断续续的住院记录,医院和海城一中距离不到十公里,这?也和郑淮明遗书中所写的“午休骑车去送饭”相符。
郑国廷和叶婉仪都已?经离世了,也没有什么相熟的亲戚,医生和护士阅人无数,不可能还记得十三年前的病人。
方宜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当时同?病房住院的人身?上,但当时小地方医疗系统不正规,更?没有联网,她等了两天,收到两张残破泛黄的住院记录卡。
海城人民医院410病房,六张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