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怆几乎将她吞噬,自责与懊悔快要把心脏撕裂。
转而又有一股巨大的无力感侵袭
郑淮明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将自己的伤痛和过往全部掩藏,任她无意中伤,任她痛得撕心裂肺。
她把他当做无话不?说、全心依赖的爱人……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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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站在南大校门口?,望着?这?生机勃勃的校园,方宜的心境全然?不?同。这?里是?郑淮明最后一次联络她的地方,也是?唯一的线索。
许循远见到方宜时,几乎是?吓了?一跳。
短短半个月,那个雀跃期待、眼睛亮晶晶的年轻女孩已然?憔悴得不?像样?。她瘦了?许多,漂亮的杏眼里布满血丝、暗沉无光,只剩一丝固执和绝望:
“郑淮明到底去哪儿了??”
许循远只能说:“我不?清楚。”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方宜竟整日整夜地守在医学院的大厅里,寸步不?离。
人少的时候,她就拿着?电脑远程工作,人多的时候,她就看着?每一个从门口?经?过的身?影,哪怕是?深夜也不?离开,靠在沙发上浅眠。
学术会议依旧,无数来自全国各地的医生在此汇聚。
顶楼大型报告厅的大门每一次打开,都有数百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鱼贯而出。方宜始终只是?望着?,眼神偶尔会在许循远经?过时微微亮起,看清面容后又黯淡下去。
第?三天,许循远终于看不?下去了?:“你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方宜抬起头,神情认真:“等到他回来,既然?医院派他来参会,他不?论去了?哪里,总要回来。”
许循远垂眸,犹豫了?一会儿,意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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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我和他长得很像,是?吗?”
“背影有点像……”方宜点点头,忽而愣住了?,茫然?地对上他的视线。
“一名在职医生年假只有五天,病假事假需要有相关证明……二院的领导指名让他来交流,这?几天每个会议都有他的签到记录,他就在这?里。”许循远站在一步之遥,看着?这?个失魂落魄的女孩,轻声说道,“如?果不?想他丢了?工作,他只能在这?里。”
暗示得再明显不?过。
郑淮明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在过南大,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编造的谎言。
他们是?最亲密的人,紧握过十指,交换过呼吸,亲吻过唇齿……可此时记忆中那些她以为幸福真实的画面都开始扭曲变形,郑淮明深情的眼睛变得那样?陌生。
方宜的脸色微白,盯着?某一处虚空,久久没有说话。
许循远以为她可能会哭、会闹、会愤怒,他自认无法处理?这?样?的女人,有些头疼地紧缩眉头,思索是?否要喊某个女性朋友来帮忙。
然?而,半晌后,方宜只是?笑?了?笑?,站起来对他说:“我知道了?,谢谢你,许医生。”
她收拾电脑包的动作有条不?紊,甚至不?忘将电源线缠好,放进内侧最小的隔断。
这?样?的冷静反而打了?许循远一个措手不?及。
“你……”他一时语塞,“你现在去哪儿?”
拉上拉链,方宜微微低头,抬手将凌乱的长发抓起来。她纤细的指尖在发丝间穿梭,利落地扎成一个马尾。
“我要回贵山工作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她神色坦然?地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加个微信吧,许医生,回北川以后请你吃饭。”
临走时,顶楼传来一阵喧嚣。报告厅厚重的大门从内推开,又一场会议结束,白色的人潮从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