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敲门声响起。
张秘进门,眸子里带着点惊讶,“饶助,褚部请您过去喝茶。”
饶听南微微点头,看向左止元,“左总,我去了。”
左止元与她对视一眼,点点头。
这就是她们今天下午来公司一趟的目的。
那是边学文的老家,也是褚凡君的老家,她们可不信没有消息传到褚凡君耳朵里。
褚凡君有疑虑有动作是正常的,请饶听南聊聊天,也是一个非常合理的举动――或者说,太过于合理了。
“饶助,”褚凡君笑眯眯地迎上来,“好久不见了。”
“也就两三天而已。”饶听南的微笑矜持而疏离,与褚凡君握握手,坐下。
“饶助喝茶,”褚凡君也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两三天,我可是度日如年啊。”
饶听南轻抿一口杯中茶水,随后有些讶异地抬头看了褚凡君一眼,笑着摇摇头,“褚部急什么呢?”
她的姿态极为坦荡,“边主任也是分公司的老人了,又是才离的职,我们年前去拜访一下,也是应该的。”
褚凡君悻悻笑着点头,“是啊是啊,应该的,应该的。”
“倒是褚部这杯茶,”饶听南又轻抿一口,唇角带上笑容,“似乎不太一般呐。”
这茶不太一般的原因,是它太一般了。
并非什么龙井大红袍之类的名贵茶叶,甚至也不是毛峰仙毫之类的名茶,只是,一杯普普通通的茶叶。
一般般的茶叶,出现在褚凡君这儿,又被端给了自己,就很不一般了。
“这是村里的茶,”褚凡君笑道,“我估摸着给您可能也没喝上,就想着给您试试。”
是在向自己宣告对村子的绝对掌控权,进而表示对她们动作的警告吗?
饶听南察觉到了这杯茶的隐秘含义,微微一笑,将杯子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褚部是对我们的合作还不放心啊。”
这个“我们”显然是有歧义的,可以是指自己和褚凡君的那些合伙搞的小动作,也可以是指左止元和褚凡君的那塑料战友情谊。
而怎么褚凡君怎么理解,决定了饶听南的态度。
“怎么会,”褚凡君也是个老狐狸,眯起眼睛,“我对我们的合作是很放心的。”
饶听南心中叹口气。
看来套不出什么话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褚凡君起了疑心。
那就暂时只有一张牌可以打了。
“褚部,不是我说,”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感慨,“边主任的确是一个不太会照顾自己的人。”
“嫂子和他离婚离得早,身边也没什么人,”她看着面前褚凡君面色慢慢沉凝,不疾不徐地慢慢说着,“我们这次去,他一个人刷着墙,也没个人搭把手,午饭就是咸菜就冷馒头凉白开,冰箱里除了豆腐白菜也没其他东西,谁知道他曾经是左氏分公司财务部主任?”
她又端起茶水抿了口。
“您也别奇怪,我为什么没喝出来这茶,”她笑笑,“边主任家里可没茶叶。”
“所以啊,我们本来是打算一去一回一天解决,但看他这样子,还是多待了一天,至少帮他把家里冰箱给填满咯。”
褚凡君忍不住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
“他又不是没钱,”他的声音里带着些感慨,摇摇头,“老边就是这么个性子。”
“他那屋子,”饶听南决定添把火,“算得上家徒四壁了,都比不上那刚建好的学校。”
“怎么说,褚部,就算边主任和您意见相左,那毕竟也是当年一起在左氏打拼的兄弟。”她敲敲桌子,“难道,左总真的能视而不见?这大过年的。”
褚凡君用力搓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