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并非是让您入这趟浑水。边防慎重,燕地更是重中之重,若无您镇守……”
“是啊,不让本王掺合。”李乾昭打断了他,他拿起茶杯,又喝了口,道:“受封于此,本就该尽一份臣子的责。本王活一日,塞北四十二部便无一人能跨过燕地,还需要什么嘴上的承诺么?”
他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扯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废话,就等着王忠把话挑明。但许是那翟相怕落人把柄,又或是想给自己留条退路,这王忠虽是屡屡暗示,却始终不敢说个清楚。
两人打哑谜似的来回推了几句,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王爷,这样臣不好交差啊。”王忠苦着脸道:“太子监国,为时尚早,这事实在不妥。况且大梁外有塞北侵扰、内有水患天灾,说句内忧外患也不为过。此时太子即便临危受命,但到底羽翼未丰,也难免政局不稳,只怕是……”
他话音稍止,对着李乾昭挤了挤眼。
李乾昭道:“哦,所以翟相想找个由头让本王勤王,他好逼宫造反?”
王忠:“…………”
第十章
李乾昭越说越离谱,王忠实在没辙,忙否认道:“这话可不敢说……为人臣子,是万万不敢有这种心思的。”
“王大人。”李乾昭实在受不了同文官虚与委蛇,见王忠这架势,显然是能与他再拉扯几番的,他想着天明后塞北人的烂摊子,更是头疼:“本王读书少,脑袋没这么灵光。翟相既然有意试探本王,直接把话说开便是,这般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着实浪费时间。”
见他不耐烦,王忠起了一身冷汗,他僵硬的坐着,支支吾吾的不知要说些什么。
李乾昭直勾勾的盯着他,而后者根本不敢同他对视。
“本王对翟相了解不多,但总不相信,他会真派一个窝囊无能之人来同本王说事。”李乾昭道:“差不多得了,王大人。”
王忠被他夹枪带棒的损上一番,也不敢表露什么不满,只得更窝囊的低头称是。末了,也不敢再犹豫,对李乾昭低低说了句冒犯了,伸手沾了点他杯里茶水,在案上写了几个字。
他二人面对面坐着,王忠沾水写字时便要将身子凑过去,尽力将字侧着写,好叫李乾昭不必起身也能看清。写完后,他又小心的抬眼,观察李乾昭的表情。
李乾昭瞅着那几行字,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挑眉笑了。
“怪不得王大人怕成这样。”李乾昭轻笑道:“威逼利诱,只怕是威大过利。”
王忠苦笑道:“别取笑臣了,王爷。”
随后,二人便是一阵沉默。
万籁俱静,这件未来能将整个大梁王朝搅个天翻地覆的大事,此刻的成败就决定在燕王封地、汇门关的这处小小书房。
李乾昭敛了神色,手指在书案上点了又点,不知思虑了多久,方轻呼一口气,沉声问道:“这事,还有几位亲王知道?”
王忠伸出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