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重甲军前身乃是前朝燕城守将齐洪天私卫,称齐家军。虽不过千余人,却是骁勇善战、忠心护主。

至大梁立国后,先帝收复燕城,分设汇门、龙脊、燕门三关,齐家军便被先帝有意分散,以“重甲军”之名,驻扎在三处边关,许其五年一回的在军队中选优数百,重甲军便这么一代代传了下来,至天佑年间,已有五六千之数。

燕王受封后,上书奏请了梁帝一道诏令,便将重甲军整合至自家麾下,随其征战沙场。

至于方才燕王李乾昭拿出的短笛,则是用以驱策重甲军的信物。此笛一式二份,另一支被在梁帝处,王忠曾在丞相府见过它的画样。

见王忠好奇,李乾昭倒是大方,他将短笛递过去,示意他拿手上看。他不敢接这烫手山芋,后退了两步婉拒。

李乾昭一哂,也不坚持,只将短笛放回原位。他推开木门,缓缓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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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外头的……?”王忠跟在他后面,甫一进入,身后的门便被碰的一声关上,他听到重铠随人行动而摩擦出的粗粝声响,饶是帐内温暖宜人,也依然起了些许冷汗。

“王大人倒是谨慎。”书房没有侍从。李乾昭站到书案旁,上头已被人摆好文房墨宝,以及尚且冒着热气的一杯茶,他拿起随意瞥了眼,透过青透茶水看到了熟悉的花纹,轻嗤一声,又将其放回案上。

他优雅的坐下,又示意王忠自己搬个软垫,待二人坐定,方施施然开口:“此时你我说话,外头是无人能听见的。王大人,请讲吧。”

李乾昭坐的端正,闹得王忠也不由得直起了腰。

两人密谈,坐姿竟比白日里还要板正,不知燕王并腿坐到天明累不累。王忠心里暗想。

王忠是不知道,李乾昭这般夹腿,纯粹是不想自己的淫水流至王袍。

他同乌尔岐到底禁欲日久,情欲一起便难收,以前他尚未封王、乌尔岐还未被召回时,两人偶尔会有被打断好事的时候。最严重的一回,乌尔岐被他操开了前后两穴,夹着一肚子精水淫水随他会客,席间坐立难安,又担心自己硬挺的下身被看到,始终不敢妄动,还被那客训了几句“这蛮子坐没坐相”,好不丢人。事后,李乾昭又是谢罪又是肉偿,哄了几日才好。

当然,王忠也不会想知道这种事。他自己接受与否都是次要,只怕是以燕王这等身份,他前脚刚得知,后脚就要被灭口。

他沉默了几息,方开口道:“臣此番,不只是为和谈而来王爷料事如神,其中用意,定是知晓的。”

“没人在乎'和谈'。”李乾昭微笑道,“乌尔莫卧不在乎,陛下也不在乎。”

王忠道:“王爷慎言。臣等不该妄加揣测圣意……”

“翟相更不在乎了。”李乾昭随口道:“啊,他既表态,下面的狗也不可能管这和谈。他们在乎的事,跟本王有干系吧?”

王忠一顿。

他说燕王料事如神,无非只是客套的恭维。这燕王不怎么摆架子,白日里被那蛮人冲撞也不动怒,要么是窝囊惯了,要么便是城府深重。

王忠相信是后者。

燕王能三言两语点出他的来意,他倒也不意外。

“……既如此,臣便直言了。”王忠缓缓道:“此前和谈,塞北特使皆是外姓部族,这次来的却是王姓,怕是要……”

“所以,翟相想要您一句话。”他说。

“他能说服太尉?了不起。”李乾昭道:“依父皇意思,太子不日将监国,本王不想掺合派系之争,也实在对你们的明争暗斗不感兴趣。”

前半句实在像是套话,王忠当作没听见,只是在李乾昭说到后半句,称谓转变后,叹了口气。

他道:“王爷多虑了,臣